見他們都進來了,南煙正要轉過身去,突然,看見一個陌生的身影,在他們之後,走進了大殿。
定睛一看,是一個道姑。
可南煙立刻就發現,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道姑。
首先,水陸道場并不在幾筵殿裡做,所以這裡根本沒有和尚道士;其次,這個道姑是跟許家的人一起進來的。
最重要的是——
她跟許妙音,生得非常像。
雖然不是一模一樣,但眉眼間至少也有五六分的相似,隻是許妙音生得雍容端莊,而這個道姑,她比皇後年輕,大概也就二十來歲,容貌秀麗,神情又顯得有些清冷孤高,一雙妙目清明如水,看向任何人,都帶着一種世外高人俯瞰凡塵的意味。
她穿着一身青灰色的道袍,卻也掩蓋不住天生麗質。
難道,她就是剛剛冉小玉口中所說的“特别的人”?
她是誰?
南煙下意識的蹙了一下眉頭,而許家的人已經走過來,對着她叩拜道:“拜見貴妃娘娘。”
南煙看了那道姑一眼,立刻恢複了常态,說道:“許大将軍,諸位快請起。”
許世風帶着衆人起身。
南煙的目光仍然落在那位道姑的身上,而那道姑,起身之後,一雙清明妙目竟也直直的看着她。
并沒有任何的怯懦遮掩,仿佛,還帶着一點審視的意味。
南煙道:“這位是——”
她的話沒說完,就聽見幾筵殿外的小太監一聲高呼——
“皇上駕到!”
一聽這話,幾筵殿中的人全都整肅容顔,南煙也急忙走上前去,帶着大殿中的衆人跪拜在地。
“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随即,就看見一雙明黃色的靴子從殿外走了進來。
祝烽走進了幾筵殿,一眼就看到跪在腳邊的南煙。
他立刻說道:“平身。”
“謝皇上。”
衆人紛紛起身,祝烽看着南煙,輕聲道:“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南煙輕聲道:“妾已經好多了,謝皇上。”
祝烽點點頭。
然後,再看向站在她身後的許家的衆人,目光第一個落在的,卻是站在許世風身後,臉色蒼白,因為幾起幾跪而正捂着嘴輕咳的許世宗。
祝烽看了他一眼。
然後說道:“許公也來了。”
許世宗輕咳了兩聲,說道:“草民冒犯了。”
祝烽的眼角和嘴邊挂着一點似是笑容,又不是笑容的影子,平靜的說道:“咱們都是一家人,說‘冒犯’,就過了。”
“是。”
許世宗似乎并不想多說什麼,捂着嘴輕咳了兩聲,退了下來。
而祝烽自然就看到了站在他身後的那個年輕道姑。
微微挑眉,道:“這是——”
隻見那年輕的道姑走上前來,對着祝烽拜道:“貧道妙明,拜見皇上。”
祝烽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又想了想,然後說道:“你是,妙明?”
那年輕的道姑微笑道:“皇上好記性。”
她雖然說了“貧道妙明”,但顯然,和皇帝所說的“妙明”,似乎不是同一個意思,所以才會說皇上的記性好。
南煙站在一旁,越發的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