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烽隻擺了擺手,問道:“這件事,在準備了嗎?”
玉公公道:“皇上在西北的時候,娘娘就一直在準備這件事,隻是,後來出了真覺寺的事,娘娘就暫時放下。”
“……”
“不過,已經差不多準備十之七八了。”
“唔……”
祝烽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這件事你就抓緊,務必在月底之前準備好,不要影響出行。”
“奴婢明白。”
“有什麼不知道的,多問問别人,少去問皇後。她現在病着,不要打擾她。”
“皇上對皇後娘娘真是關懷備至。”
祝烽瞥了他一眼,也不說什麼。
兩個人“閑逛”了一會兒,眼看着時間差不多了,祝烽便掉過頭來,背着手又走回了禦書房。
裡面的幾個人仍然安靜。
不過一看到他進來,衆人都立刻起身,祝烽走進去坐下,兩手往下壓了壓:“都坐下吧,誰讓你們起來了。”
衆人謝恩坐下。
祝烽道:“議得怎麼樣了?”
顧亭秋看了看衆人,又看了看祝烽,然後說道:“微臣等議了一番,認為此事——可行。”
“……”
祝烽的臉上平靜無波。
隻輕輕的“嗯”了一聲。
便接着說道:“既然可行,那顧愛卿,你下去之後拟個折子,直接給朕遞過來。你們幾個,也多想一想。”
衆人立刻道:“是。”
祝烽便說道:“那好,時候也不早了,你們都下去吧。世風,你留下。”
許世風道:“是。”
衆人這才紛紛起身離開。
等走出了内閣,大家拱手行禮之後,都分頭往各自要去的地方走去,隻有劉越澤捧着手中記錄的文書,緊走了幾步趕到顧亭秋的身邊,輕聲說道:“老師……”
顧亭秋道:“這裡是宮裡,你還是不要叫本官老師。”
劉越澤立刻道:“大人。”
“嗯。”
“皇上此舉,可是跟當年——削藩一般?”
“知道了,就不要多說。”
“下官明白其中利害。隻是,當初是因為削藩,皇上自北平起兵靖難,一路橫掃到金陵奪取了皇位。這一次的‘削藩’,會有什麼結果嗎?”
“……”
顧亭秋沒有立刻回答他。
而是擡起頭來,看了看前方紅得有些耀眼的太陽,那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如同針紮一般。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曆朝曆代,這種事情到最後都很難善了。”
“……”
“就看皇上如何操作了。”
劉越澤道:“那,大人認為,我們能做什麼呢?”
顧亭秋仍舊沉默。
但神情比之前,凝重了許多。
他回頭看了一眼劉越澤,沉靜的說道:“為人臣子的本分,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說完,便走了。
劉越澤看着他的背影,再看向那有些刺眼的陽光,臉上的神情越發的沉凝了起來。
但就在這時,他感覺腰上被什麼東西重重的撞了一下,頓時整個人朝前撲去,直接栽倒在地,手上抱的紙筆也瞬間飛了出去,散落一地。
而當他跌倒在地的時候,後腰上一個沉甸甸的東西壓下來。
幾乎把他的腰都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