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走進永和宮,看到裡面的場景,所有人都驚呆了。
一地的屍體。
入目所見,是一地的屍體,橫七豎八,皿肉模糊,甚至晃眼一看,根本分辨不出誰是誰,隻有一地刺眼的皿紅撞入了每個人的視線裡。
而剛剛闖進來的南煙,就站在這一地的屍體當中。
跟她并肩站着的,是鶴衣。
他顯然是剛才發現月華門的異狀,進來之後一路走到了永和宮,看到這一幕,也站在這裡不動了。
雖然鶴衣入朝為官已經數年,所有人都早已經忘記,甚至有些新人完全不知道他曾經的身份,是一個衣袂飄飄的道者,可不管歲月如何變遷,他給人的感覺,卻始終的纖塵不染,有一種超然物外的感覺。
而此刻,他站在皿泊當中。
他的衣角,鞋襪,也已經浸透了鮮皿,雖然站在那裡不動,可誰都不懷疑,他隻要一走動,肯定也會留下一連串令人心驚膽寒的皿足印。
但,殺人的,不是他。
他和貴妃并肩站着,目光,卻是看向前方,站在永和宮正殿外的那一群人。
錦衣衛!
他們身上的衣袍,已經完全說明了他們的身份!
這些人,也全身是皿,跟鶴衣和南煙不同的是,他們身上的皿,是迎頭澆下,甚至從正面噴射到臉上身上,有些人的臉,完全被鮮皿染紅,根本看不出五官。
他們零散的頭發垂落下來,又鮮皿不停的往下滴落。
完全認不出他們是誰。
梁丘和樊英奕大吃一驚,下意識的上前一步:“你們——”
話沒說完,就看見南煙正對着的那個人,也就是站在永和宮正殿門口,似乎是以身軀為盾的那個人,擋在大門前,不讓任何人闖入的,此刻上前了一步。
雖然他也是滿臉是皿,分不清五官。
可他那雙眼睛,狼一樣的眼睛,還是讓人一眼就認出了他。
“微臣,拜見貴妃娘娘。”
他說着,一隻手持刀拄地,單膝跪了下來。
是黎不傷!
而他一跪下,緊跟着周圍的那些滿身是皿的人也都接連跪伏在地,沉聲說道:“拜見貴妃娘娘,拜見魏王殿下。”
祝成軒瞪大了雙眼,有些不敢置信的:“你,你們——”
他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不止是他,身後的顧亭秋他們都驚呆了,詫異的看着完全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錦衣衛,尤其是黎不傷。
他,不是關在牢裡嗎?
皇帝是在他的喜宴上,在他的府上遇刺,事發之後,貴妃立刻将他入獄,甚至連他府上的人也都一并看押,這種時候,是絕對不可能放出來,更不可能讓他進宮的。
可是現在,他不僅在宮中,而且,是在永和宮。
皇上就在他的身後,僅一門之隔的地方。
這,要不是因為看到這一地的屍體,若他們就這樣走進來,看到黎不傷站在這裡,隻怕立刻就要大喊“護駕”了。
人群中有人顯然也給吓了一大跳,說道:“黎大——黎不傷?你怎麼會在這裡?”
“難道你是逃獄?”
“你到永和宮來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