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空蕩蕩的金車,一瞬間,他們三個人冷汗直冒。
祝烽不見了。
他竟然不在這金車當中。
他們這才忽然有些明白過來,這兩天金車内一直靜默無聲,他連東西也不怎麼吃,原來是他早就不在金車内了。
他是自己離開,還是被人——
這樣想了一下,葉诤立刻就甩了一下腦袋,摒除了第二個想法。
怎麼可能是被人劫走?
就算他現在前塵盡忘,但自身的功體還在,别說悄無聲息的劫走他,就是想要靠近他,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所以,他是自己離開。
就在這時,旁邊一個内侍上前來要禀報事情,許妙音見狀,立刻雙手将金車的大門關上。
那内侍問道:“皇後娘娘,皇上有沒有旨意,是要在此處停歇,還是直接上船?”
許妙音不動聲色的說道:“網上有隻先讓衆人在碼頭上歇息半刻,等晚一些再上傳。”
“是。”
那内侍立刻下去傳話了。
許妙音這才松了口氣,轉過頭來和葉诤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的目光交彙,倒是都無聲的說定了什麼。
皇帝失蹤一事,不能讓别人知道。
站在一旁的秦若瀾顯然也明白了他們倆的意思,但她緊皺眉頭,沉聲說道:“皇後娘娘是打算瞞下此事,但我們不去找他嗎?皇上他會不會有危險?”
“……”
她這麼一說,許妙音和葉诤也沉默了一下。
說實在的,以祝烽的身手,若真的遇到什麼危險,隻怕這裡的護衛都死光了,他還能站着。
畢竟,這個皇帝不是養尊處優,繼承皇位來的,而是自己一刀一槍從戰場上拼來的。
可是——
他畢竟是皇帝呀,身系萬方,又怎麼能夠自己孤身一人離開?
萬一真的遇到了什麼意外,那炎國的天不是就塌了嗎?
太任性了!
葉诤的腦海裡不怕死的冒出了這幾個字。
這時,秦若瀾自己也回過神來
,以祝烽的身手,他的确不會有危險,可是自己還是擔心他,管他的功夫有多高。
她喃喃說道:“那為什麼要無聲無息的離開呢?連一個人都不告訴。”
許妙音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倒是葉诤想了想,清醒的說道:“隻怕那件事以後,皇上對我們都已經不信任了。這一次出巡,不過是他要去尋找真相的一個借口。”
“……”
“他真正的目的,是要離開皇城。”
許妙音也輕輕的點了點頭。
現在看來,也隻有這個解釋。
他們都失策了。
以為使用了太上忘情,讓祝烽前塵盡忘,他就能夠擺脫心魔,但他們卻忘記,現在的祝烽,已經不是上一次使用太上忘情的祝烽。
那個時候的他年紀尚幼,頭頂又有高皇帝壓着,雖然對周遭的事情也有懷疑,但他畢竟是個孩子,心裡有再多的懷疑和想法,也沒有辦法付諸實踐,所以在周圍環境的強壓下,一點一點的接受了别人給他的現實。
現在的祝烽,乃是一國之君,有睥睨天下的氣魄,更有蓋世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