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對啊。
自己的東西,怎麼會跑到蘇嬷嬷那裡?而且,她又怎麼會交給秦若瀾呢?說起來,那天,明明是自己從她那裡拿了一隻九曲鴛鴦壺走才是啊。
再說了,自己,也沒掉什麼東西啊。
她皺着眉頭,竭力的想着。
就聽見秦若瀾的聲音,帶着一點輕顫的,道:“難為嬷嬷,保存得這麼好。”
“都是奴婢應該做的。”
“嬷嬷,進來吃點茶吧。”
“這——”
“不必擔心,我這裡常年沒有人來,看不到的。”
“那就叨擾娘娘了。”
說完,兩個人一起走了進去。
南煙的心咚咚的跳着,慢慢的從牆後走了出來,隻看到兩個人的背影消失在延禧宮的門口。
眉心,緊鎖。
她回到了自己的翊坤宮,念秋已經把桌上的針線籃那些東西都收拾下去了,冉小玉正在擦桌子,擡頭就看見她一臉凝重的走了進來。
問道:“娘娘,你回來了。”
“……”
“念秋不是說,你去延禧宮那邊送禮嗎?”
“嗯。”
但看了看她手裡捧着的盒子,道:“甯妃娘娘不在?”
南煙搖了搖頭,慢慢的走到桌邊坐下,然後說道:“我看到蘇嬷嬷去找甯妃,所以就回來了。”
“蘇嬷嬷?”冉小玉詫異的睜大了眼睛:“冷宮裡的那個?”
“嗯。”
“他們兩,怎麼認識。”
“我也不知道,這還不是最奇怪的,更奇怪的是——”
“是什麼?”
南煙把剛剛蘇嬷嬷的事跟她說了。
冉小玉瞪大了眼睛:“他們,不會偷了咱們的東西吧?可我們翊坤宮,沒有掉東西啊。”
南煙道:“他們說的不是我。”
“那是——”
當然不是自己,因為剛剛,秦若瀾說,她“保存”得那麼好。
那顯然,是時長日久,留下來的。
應該是,别的貴妃娘娘。
不過,祝烽登基至今,她很清楚,他隻冊封了自己這一個貴妃。
而文帝,進宮的時候,她也很明白,文帝的後宮也還沒有冊封誰為貴妃的。
所以——
他們說的“貴妃”,難道是,高皇帝的貴妃?
聽見南煙這麼一說,冉小玉也驚了一下,她皺着眉頭道:“高皇帝的貴妃?有這麼一個人嗎?好像,沒聽說過啊。”
“……”
南煙也沒聽說過。
畢竟,那都已經是他們出生之前的事了。
兩個人絞盡腦汁的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最後還是冉小玉嗤笑道:“算了吧,這件事就算想清楚了,也跟咱們沒關系啊。”
“……”
“這宮裡,誰沒有一點秘密呢?”
她這麼一說,南煙倒是有些恍然。
的确,能在這宮中生存下來的人,誰的身上沒有一點秘密?
就連冉小玉,她為什麼會習武,她的家學到底是哪裡來的,自己不也完全不知道麼?
有的時候,一些事與自己無關,好像沒必要花那麼多精力去想。
畢竟——
畢竟,自己的身世,還沒查明呢。
冉小玉喃喃道:“你若真的有時間,應該去查一查自己的事。上次在冊封大典上出現的那封信,其實後宮,還有不少的人,都在說這件事呢。”
“是麼?”
“他們當然不敢當着你的面說,但背地裡說這個的,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