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話也就傳回了祝成瑾的耳朵裡,他的臉色陰沉,冷冷道:“是她說不去,還是軍師說不讓她去?”
幾個過去傳話的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畢竟,他們過去都是在屋子外面,并沒有進入許世宗的房間,是小滿出來傳話是貴妃暫時不去翊坤宮。
但到底是司南煙自己不去,還是許世宗不讓她去,誰也不知道。
就在衆人不知如何應對的時候,一直站在旁邊沉默不語的幾個人,是祝成瑾身邊的心腹,一個大概四五十歲的年紀,身材微胖,臉上笑容可掬,可眯縫的眼睛裡時常透出狡黠的目光的,叫郭密,在許世宗來到祝成瑾身邊之前,他和龍霆雲一直都是祝成瑾的智囊。
當然,許世宗來了之後,大事都是他拿主意,他們也就隻能跟着打打下手。
另一個叫陸廣威的,三十出頭,是祝成瑾手下的一員大将,也是當年跟随他從金陵城逃出的人。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陸廣威對着郭密使了個眼色,郭密點點頭,立刻上前說道:“公子,那司南煙如今人都在公子手上了,搓圓捏扁還不是公子一句話。她有那麼大的膽子嗎?”
陸廣威立刻說道:“是啊,若沒有人給她撐腰,她敢這麼說嗎?”
祝成瑾沉着臉,沒說話。
郭、陸二人小心的對視了一眼,他們這幾年自然是有些嫉恨許世宗搶了他們的風頭,更搶了他們的實權,可是,這個人又實在精明,祝成瑾能有今天的局面的确都是他打開的,所以,不管他們怎麼怨恨,甚至不止一次的在祝成瑾面前抱怨,可他們的大事仍然要依靠這個人。
郭密想了想,又笑着說道:“當然,我們也知道,軍師在大事上幫了公子不少,隻是,那個司南煙不過一介女流,這樣的小事他都要管,未免有些不給公子面子。”
“行了,”
祝成瑾沉聲說道:“知道有大事,就先把大事做完再說。那個女人——”
想到這裡,他的眼中閃過一點冷光。
“我自有安排。”
兩個人便都不再多說,有些話,說到點子上也就夠了。
于是便各自退下,不再多話。
這一夜,南煙仍舊留在武英殿後面的排房裡,周圍也非常的安靜,除了時不時的聽見守在門口的聽福被蚊子騷擾得不斷嘟囔拍巴掌之外,整個皇宮好像都安靜下來。
但她知道,這一夜,不知道是多少人的不眠之夜。
第二天一大早,她醒過來。
不過,不是睡醒過來,而是被濃郁的藥味熏得醒過來。
南煙稍事洗漱了一下推門出去,果然看見旁邊房間的門口,那個小滿又蹲在爐子前搖着扇子熬藥,一邊熬藥,一邊有些擔心的轉頭看着遠方。
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他是在武英殿那邊。
看到南煙起身,聽福和蜻蜓也忙碌了起來。
蜻蜓那丫頭雖然是大家閨秀出身,但到了南煙的面前,再大家的閨秀也隻能乖乖的聽話,這個時候她自己也明白,能庇護她的隻有南煙,于是便跟着聽福忙進忙出,南煙洗漱完了之後,問聽福:“隔壁的那個,是不在房裡嗎?”
聽福立刻說道:“一大早就被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