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也擔心她委屈,心裡一直記挂着她,一看到她回來了,立刻說道:“你這丫頭,跑哪兒去了?”
之前祝烽斥責,她含着淚跑了出去,便沒了蹤影。
彤雲姑姑他們雖然想安慰她,但皇帝在這裡,自然是要先服侍了主子們,也沒人顧得上她。
幸好,她自己回來了。
隻是,眼圈還有些發紅,顯然是哭過的。
此刻她的眼睛也格外的亮,似乎還帶着一點未幹的淚光,看了一眼衆人手中捧着的金锞子,目光閃了閃。
然後走到南煙的面前,輕輕一拜道:“娘娘。”
南煙說道:“你去哪兒了?”
念秋低着頭,輕聲說道:“皇上讓奴婢不必伺候,奴婢——奴婢就回房裡去了。”
“……”
“剛剛,聽說皇上走了,奴婢才敢過來。”
“……”
“也得服侍娘娘和公主就寝了。”
她這話,也實在是委屈。
被祝烽那樣責難了,隻能一個人偷偷找個地方哭,等到祝烽離開了,她還得回來繼續做事。
南煙歎了口氣,然後說道:“皇上最近因為朝政的事,心情不太好,見人就罵,你,你别往心裡去。”
念秋立刻笑道:“娘娘這是說哪裡話。”
“……”
“皇上訓導奴婢,自然是奴婢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奴婢又怎麼敢往心裡去呢?”
南煙點了點頭。
然後說道:“好了,這裡也不必你服侍,你就回去休息吧,畢竟之前的傷還沒痊愈。如今天氣又冷,别落下病根。”
“是,謝娘娘。”
說完,念秋便行了個禮,轉身離開了。
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南煙輕輕的歎了口氣,周圍的彤雲姑姑和冉小玉,也都輕輕的歎息搖頭。
過了一會兒,南煙才擡起頭來,對他們說道:“彤雲,小玉,你們得空的時候,多開導開導她。”
“是。”
“是。”
唯有若水,手裡捧着金锞子,不明就裡的看着他們。
她剛來,隻基本認識了貴妃身邊的人,知道了宮中一些娘娘們的情況,但念秋的事情,她并不知曉,隻覺得奇怪——雖然皇帝看上去是個很有威嚴,或者說,不怒自威的人,但當他在貴妃娘娘身邊的時候,非常的溫柔,尤其小公主在場,他更是溫柔得跟普通的一個小老百姓都沒什麼區别。
還這麼大方的賞賜他們金锞子。
卻唯獨,對念秋這麼一個小小的奴婢這麼嚴苛,甚至,有些看不順眼。
難道,她做錯了什麼嗎?
她也不敢多問。
彤雲姑姑将賞賜的金锞子收起來,然後上前來說道:“娘娘,公主殿下睡着了,要送回到承乾宮去睡嗎?”
南煙說道:“既然魏王最近有要緊的事情辦,就别讓她回承乾宮了,她一回去,一定鬧得魏王不得安甯。最近,就讓她跟本宮睡吧。”
“那,奴婢去鋪床。”
“嗯。”
彤雲姑姑立刻走過去,熟門熟路的開始鋪床,若水也急忙過去幫忙,冉小玉便下去,帶着人送了熱水進來,服侍南煙洗漱。
等到一切做完,貴妃帶着公主睡下了,他們才離開。
一出門,若水就不解的問道:“小玉姐姐,為什麼念秋姐姐這麼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