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雲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對于當初算得上是炙手可熱的劉越澤突然被皇帝踢出内閣,甚至踢出了京城這件事,官場上也都衆說紛纭,甚至,在劉越澤離京之前,他也約着他一道喝酒,問他到底怎麼得罪了皇帝陛下,劉越澤卻隻是歎氣,什麼話都不說。
這件事,也成了京城官場上一件不可言說的忌諱。
但,司慕雲也不傻,從那段時間心平公主出事,後宮也接連出事的情況來看,他隐約猜到,劉越澤應該是卷入了後宮的某些事情裡。
而今天,原本隻是過來想跟他叙叙舊,卻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了心平公主。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司慕雲頓時沉下臉,看了看公主,又回頭看向面色尴尬的劉越澤,劉越澤到底也是官場中人,很快就恢複了正常的神色,說道:“公主殿下……來看看我這個老師。”
“……”
司慕雲又看了看心平公主,見她的手還放在桌上的東西上,顯然是準備幫忙包裹那些東西的,他輕咳了一聲,然後說道:“殿下倒是有心,不過,你父皇和母妃應該不知道你私自出宮吧?”
心平公主低下頭,聲音都低了不少:“舅父,我隻是來看看老師而已。”
司慕雲道:“看過了?”
“看,看過了。”
“看過了就回去吧,别讓你母妃知道了擔心。”
“……是。”
心平沒辦法,隻能放開那些東西,低着頭默默的往門外走。剛走到門口,司慕雲又說道:“我的馬車就在門口,你上車等着我,我送你回去。”
“是。”
說完,心平便走了。
兩個人一直目送她的背影下了樓,劉越澤才像是松了口氣似得,回過頭來,隻見司慕雲沉着臉看着他,他苦笑着說道:“慕雲兄,你也不用這樣看着我。我劉某人行得正坐得端,并沒有什麼不軌之舉。”
他這話,也就徹底的說明白了。
司暮雲走過去關上門,然後回頭看向他:“所以,你當年離京,真的是因為公主?”
劉越澤苦笑道:“公主殿下那個時候還小,不懂事。”
司暮雲沉着臉道:“那現在呢?她還背着人來見你?”
劉越澤道:“她是來看我這個老師的,畢竟當年教過她一場,她來看我,也算是我們的師生之誼,暮雲兄不必如此介懷。”
司暮雲冷笑道:“我介不介懷無所謂,要是讓皇上和娘娘知道了,那就不是介懷這麼小的事了。”
劉越澤道:“公主殿下來這裡自然是避着人來的,你不說,我不說,她也不說,誰會知道?我已經遠在西南了,暮雲兄少說一句話,我就不必再被發配到更偏遠的地方,我的妻兒也少些颠簸之苦,還望兄高擡貴手,放我一馬。”
司暮雲冷冷的瞪着他。
另一邊,心平有些失落的走出了驿館,擡頭就看見初雲趴在門口看着裡面,一見她出來立刻迎上來:“公——小姐!”
心平立刻說道:“舅父來了,你怎麼不進來通知我?”
初雲苦着臉道:“這裡就一個門,奴婢看到司大人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哪裡還跑得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