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的事,對他們來說,似乎隻是一個小小的風波。
甚至,這個風波都沒有離開過貴妃的院落。
在那之後,什麼事都沒有再發生,整個都尉府好像一下子又平靜了下來,隻是在過了幾天之後,又發生了兩件事。
第一件,便是貴妃向皇上請旨。
說是,既然熱月彎的沙匪已經被清剿幹淨,也已經與安息國特使會過麵了,貴妃覺得在沙州衛始終是不利於養胎,希望皇上能夠早日啟程回京。
原本這件事,祝烽還有些猶豫。
且不說別的,單是南煙孕吐嚴重這件事,就一直困擾著他。
如果這樣一路顛簸,還不知道她會難受成什麼樣子。
不過奇怪的是,貴妃孕吐的事倒是無藥而愈,好像一下子胎兒的胎位就正過來了,再沒有惹得貴妃惡心想吐,這樣一來,祝烽自然欣喜萬分。
於是便也下旨,讓衆人準備啟程回京。
第二件事,就是成國公病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南煙正跟祝烽坐在一起用晚飯,她聽了,隻眨了眨眼睛。
倒是祝烽問道:“怎麼突然病了?”
前來稟報的小順子道:“這,奴婢也不清楚,隻是聽下麵藥房的人說,這兩天國公的身子不痛快,已經接連熬了兩天藥了,還沒見好。”
“哦……”
祝烽聽了,微微挑了挑眉毛。
他仍舊吃著東西,道:“等用過晚膳,朕過去看看。”
“是。”
小順子立刻便退下了。
南煙坐在一旁,捧著碗筷,也並不說什麼,隻有當祝烽又夾給她一塊肉的時候,她乖乖的吃了下去。
祝烽看著她,道:“你如今,倒是好了許多。”
南煙笑道:“瞧皇上說的,妾又不是病。”
祝烽道:“朕當然知道你那不是病,隻是,看著你吐成那個樣子,還是擔心。現在好了,你的孕吐不那麼嚴重了,汪白芷也說,胎相穩定,是可以啟程回京了。”
南煙笑道:“隻是,妾這裡好了些,國公反倒病倒了。”
她說著,看著祝烽:“他,不會影響咱們回京吧?”
祝烽想了想,道:“去看看再說。”
不一會兒,用過了晚膳,祝烽稍事休息了一下便要過去,而這時,南煙起身走到他身邊:“皇上,不如妾與你一同過去看望國公吧。”
“你?”
祝烽有些詫異。
要知道,他們心裡都很清楚,貴妃和國公之間的嫌隙,國公病倒,貴妃也沒有必要一定要去看。
南煙笑道:“就在這麼小一個都尉府裡,皇上都去了,妾不去看看國公,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但祝烽還想著之前顧以遊和佟斯年之事。
要知道,這件事,是讓這兩個年輕人吃了啞巴虧的,更造成了佟斯年的終生殘廢,南煙能咽的下這口氣?
還是說——
他看了南煙一眼,又想了想,便道:“走吧。”
於是,兩個人到了國公的居所。
沙州衛的都尉府說大不大,但這麼多人住進來還是各有各的院落,若不有心來往,幾乎都是互不打擾的。
南煙也是第一次走到國公的居所來。
這個院落要比自己那邊的小一些,也更僻靜,來往服侍的人都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