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鹿在樾城住了好一陣,跟着裴麗和袁美華一塊,吃吃喝喝,圓圓見了好多漂亮小姐姐。
每天都樂樂呵呵,開開心心,見着漂亮年輕的小姐姐,就讓人抱,雙手抱着人家脖子不肯撒手。
有時候拉都拉不回來。
袁鹿也拿他沒有辦法,現在心思野了,睜開眼睛就要往外,不出去都不行。
所幸圓圓長得可愛,抱出去人人都喜歡,天天也盼着孩子過去玩玩。
關于盛韬光要複婚的事兒,裴麗私下裡也去提了一嘴,袁美華沒表态,隻說她現在覺得一個人的日子挺好,其他什麼也不想。至于以後會不會想,那就以後再說。
這說明,她不是完完全全的拒絕。
還是有點餘地。
袁鹿把這事兒跟盛骁講了,讓他轉告給盛韬光。
盛骁專門抽了個時間去了一趟盛宅。
如今這宅子人丁更少,家裡冷清的不行。
盛韬光提前在家裡等着,讓傭人準備了各種吃的。
盛骁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回來。
人到了,盛韬光親自在門口等着,車子停下,管家去開車門。
盛骁叫了人。
管家:“你可是好久沒有回家了。”
“近來都忙,一直沒時間。”
“忙的時候也要照顧好自己,适當歇息。圓圓呢?圓圓和少夫人沒帶着一塊來啊?”
“他們去樾城了。”
“哦哦哦。”
盛韬光站在後側一直沒出聲,盛骁過去叫了一聲,“爸。”
“嗯。”
父子倆進門,管家給泡了茶水,就去廚房忙了。
一時間屋内靜悄悄,兩個人都沒說話,父子兩之間能說的不多,盛韬光問了幾句公司裡的事兒,盛骁回來以後,他基本就退居二線,盛骁身體康複以後,他就徹底退下來。
經曆過之前的事兒,他也想開了,對公司利益,沒有之前那麼的執着。
盛骁說:“有句話一直沒機會跟你說,之前的事兒,謝謝你。”
“我們之間哪兒用說謝字,你是我兒子。要說起來,是我對不起你,沒有給你一個完整的家。”
“這話就不必說了,都已經是過去的事兒,現在老媽也過的挺好,你也不用再糾結過去的事兒。誰都放下了。”
盛韬光點點頭。
盛骁說:“我今天來是幫袁鹿帶話,二姑那邊對複婚的事兒不算抗拒,但暫時來說沒這個意思。如果您有這個意願,可能還需要自己做點事情。您把人氣走,大抵也需要您自己把人說和回來。”
盛韬光默了一陣,這事兒由盛骁來說,他心裡多少覺得尴尬,“算了。”
“這是您自己的私事,要如何全看您自己的心意。”
盛韬光看他一眼,說:“我也是為了孩子着想,孩子還小……”
“您不需要跟我解釋那麼多。”
盛韬光幹笑一聲,摸摸鼻子,“好吧。晚飯在這吃吧?我讓人準備了飯菜。”
“嗯,袁鹿他們也不在家,我在這邊吃個現成飯。”
“他們還沒回來?”
“說是在娘家住一段時間,可能樂不思蜀了。得空我也要過去一趟,看看丈人丈母娘。”
盛韬光點點頭,猶豫一瞬,說:“有空也可以多來家裡吃飯,住幾天也好,我抱抱孫子。這家太冷清了,你跟袁鹿多生幾個。”
“再說吧,生孩子也不是容易的事兒,就一個養着也費心思。”
他笑笑,“這麼多人幫着帶呢,不怕。”
兩父子有一搭沒一搭的随便聊了幾句,等開飯,滿滿一桌子的菜,兩個人吃有點奢侈,盛骁招呼了老管家一塊。
屋子大,人少,确實冷清。
盛韬光又問了問盛骁的宅子,最近收尾了,之後還要裝修,估計還得過個兩年才能搬過去。
飯後,盛骁坐了一會,準備走的時候,盛韬光突然臉色一變,一隻手捂住兇口,人倒了下去。
袁鹿接到電話的時候,正跟江笠喝茶,兩人在路上碰到。
兩人就約了一起喝茶聊聊天,江笠說起自己的餐廳,繪聲繪色。
下個月就準備開張,還邀請袁鹿來捧場。
袁鹿應下,想了想,還是多嘴問了一下江韌的情況。
江笠看了她眼,想了想,就把之前發生的那些事兒都說了說,“他現在看着倒是正常,餐廳的事兒他也積極幫忙,但我也不是醫生,我隻能看到表面情況,他到底有沒有好轉,我也看不透。”
“他是遺傳,跟别人不一樣。我就怕他做傻事,其他倒沒什麼,要真的瘋了,我也能照顧。怎麼照顧不是照顧。就怕他自己不想變成瘋子。”
袁鹿喝了口茶,這會盛骁的電話就進來。
她看了眼,也沒有避開,接起電話,“喂,今天怎麼這麼晚下班?”
“我爸進醫院了,心髒出了點問題,這幾天估計要動手術。”
“怎麼這麼突然?”
“也不突然,上一次體檢的時候,就查出來有點問題,不過他自己沒當回事兒,就配了點藥吃。今個就突然倒了。”
袁鹿:“還是身邊沒個體己人照顧。”
“是。”
“我知道了,那我一會訂機票,明天回來。”
“好,我到時候過來接你。”
挂了電話,心裡有事兒,這茶也喝不下去了。
跟江笠話别,她就去了二姑家。
這會裴麗帶着圓圓在二姑家裡玩,兩個孩子差幾歲,但也能玩。
進了家門,她看了袁美華一眼,說:“媽,我剛買了機票,明天得回去一趟。”
“怎麼了?不是說要住一個月麼?這才幾天功夫。”
“盛骁爸爸進醫院了。”這話,她是故意說的,專程說給袁美華聽。
裴麗:“怎麼了?這麼突然。”
“心髒出了點問題,估計要做手術。”随即,她把盛骁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裴麗歎口氣,說:“所以說,這人到了一定年紀,錢啊權啊算什麼?最重要的還是身邊有個人。”
袁美華給袁鹿倒了水,笑容淡然,知道她這是故意說的,“多找兩個保姆,最好是之前做過護士的那種,或者直接高價雇兩個護士在身邊,這樣就最保險。”
“也要他願意才行。”袁鹿說,“也不知道嚴不嚴重,二姑要不你帶着孩子跟我們一起過去看看?要是有個好歹……”
裴麗掐了她一把,“有你這樣說話的呢?肯定不會有什麼事兒,這麼多醫生護士守着。”
“是是是。”
裴麗又看向袁美華,“不過鹿鹿說的也沒錯,這心髒問題可大可小,這一趟你還是帶着孩子去看看。我跟你們一塊去,也好幫你搭把手照料孩子,順便你也去看看鄒顔。”
“主要還是去看看鄒顔,你之前不是說她在林家過的不太好麼?”
袁美華笑着聳肩,“話都讓你說到這個地步了,我不去還不行了。”
第二天一行人就去了北城。
到了以後,盛骁親自過來接人,安排了兩輛車,先去了家裡安頓,然後去醫院。
盛韬光躺着,臉色不是太好。
袁美華見着他這個樣子,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擔憂和心疼。
她對盛韬光是付出了真心,嫁給他以後也是一心一意,全副心思都在男人身上。
第一次婚姻的教訓她沒有吸取,還是一心一意給人當太太。
如今才徹底想明白。
女人還是要活出自我,要獨立自主,不要寄希望于别人,完全依附丈夫,全世界除了父母,唯有自己靠得住。
盛韬光看到她,有幾分驚喜,她走進去,“我來看鄒顔,鹿鹿說你進醫院,就順道過來看看。沒什麼問題吧?”
“沒,要做個小手術。謝謝你來看我。”
袁美華笑了笑,“何必說謝,你是我兒子的爸爸,我來看一眼也正常。”
她坐下來,話音落下,病房内安靜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