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時間,下午四點。
帝國大學古老的鐘聲在飄蕩,代表時間又過去了一個小時。
“真是該死,教授給出的課題太難了。”
愛麗絲抓狂抓着頭發,她看向眼前一個黃皮膚的女孩:“程,你有頭緒嗎?”
程沫沒有擡頭,而是在飛速計算着什麼。
她的身邊已經有厚厚的一疊白紙,上面是複雜的場景題。
程沫選擇的是工商管理學,帝國大學的管理學培育和華國方面不同,他們似乎并不太注重理論知識,因為第一堂課他們就被灌輸:市場是變化而且沒有常理的。
但是,這并不代表程沫就可以應付課程,相反,她的老師提出許多要求,不論是計算量還是課程難度都比别的系科更高。
愛麗絲是一個長着娃娃臉的女孩,就像是西方的公主。
她嘟着嘴:“什麼嘛,明明我自己就有一個公司,為什麼教授讓我算計這個,不讓我用公司的資源調查市場。”
大洋彼岸的貧富差距比華國更嚴重,尤其是窮人幾乎不能向上爬,整個帝國大學的人,除了少數留學生之外,都是非富即貴。
确切的說,這些少數留學生同樣也是家世不菲。
程沫笑了笑,說:“教授也是為了我們好,有時候下面的人不可信。”
這是工商管理學教給他們的第二課:不要過度迷信員工的忠誠以及能力,但也不要事事親為。
所謂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于人,便是這個道理。
愛麗絲咬着牙說:“那群人敢糊弄我嗎?”
她說完後,又嘀咕一句:“說不定還真的敢,他們有工會撐腰,膽子可不小。”
愛麗絲的家主要是做傳統醫療機械業,經過一次災難,許多有識之士知道醫藥,耗材等行業不能全部都搬到國外,她的父親在政府的幫助下把生産線搬了過來。
然而生産線搬回來之後,愛麗絲的家人就有點後悔了。
太貴了。
即便醫院耗材的利潤很高,但是也架不住人工成本更貴。而且美國還有很多奇葩的規定,比如一個公司必須要有多少女人,必須要有多少黑人,同薪同酬,不能種族歧視等。還有工會幫着扯皮拖後腿。
愛麗絲氣餒一聲,頹然:“可是我根本不會弄這些啊。”
怎麼說呢,她的大學其實是買來的,這在美國是很常見的事,這種運算複雜的題目,她真的不合适。
程沫沒有搭理她,繼續在飛快刷題。
愛麗絲看着程沫的試卷,不由咋舌:“華國人真的都是變态嗎?”
——
在大洋彼岸的日子,并沒有一些人眼中那麼有趣。
在華國人的眼中,去大洋彼岸留學應該是潇灑的,每年都有記者曝光,以及有留學生發帖炫耀他們去哪裡哪裡玩了,又去了什麼地方炫富了。但是程沫來到這裡這麼接近兩個月,卻是從來沒有踏出校門一步。
她的娛樂就是每天和夏瑜視頻。
程沫有一個舍友,就是愛麗絲。兩個人都不太願意和别人住在一塊,所以申請的宿舍是兩人宿舍。
愛麗絲是一個自來熟的人,不過這種自來熟讓她頭疼。
“帕克又來邀請我們參加他的聚會了,程,你不去嗎?”
“身體不舒服。”
“少來吧,每一次帕克的聚會你都身體不舒服,難道他剝奪了你的健康嗎?”
帕克是愛麗絲的同學,在有一次見到程沫之後,便驚為天人,直接擺開車馬展開追求攻勢。
但是程沫有男朋友,并且詳細解釋了很多遍。帕克不相信,并且堅定的認為程沫這是不懂得浪漫,所以直接買通了愛麗絲。
而在愛麗絲眼中,帕克和程沫才是良緣,至于那程沫的男朋友,肯定是配不上程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