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翡眼睛輕輕眯起來看着朝着她走過來的人——任先生。
現在這個時候,任先生不應該在出現在這裡了,不過,秦翡也可以斷定,任先生也不是來找她的,畢竟,她這次過來是随性的,任先生不可能這麼快抓到她的行蹤。
既然不是來找她的,那麼……
秦翡朝着旁邊的病房看了過去,那是周元的病房,裡面還有周禮。
不過秦翡覺得,他找王诏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任先生顯然也是沒有想到秦翡居然在這裡,眼底一閃,但是,很快就隐藏起來了,對着秦翡點了點頭:“秦處。”
“這個稱呼,不合适了。”秦翡微微一笑,開口說道。
“書文形式的東西還有兩天才能下來,這個時候,你依舊是秦處。”任先生開口說道。
秦翡無所謂和任先生計較這兩天的時間,笑着問道:“任先生過來是?”
“我是來找王诏的。”任先生坦然的說道。
果然……
秦翡斂下眸色裡的暗潮湧動。
任先生看了一眼秦翡,見秦翡沒有說話,這才對着王诏說道:“王诏,有些事情我想要找你談一下。”
其實,原本任先生是可以直接給王诏打電話的,讓王诏過去找他,但是,任先生一想到現在的情況,他還是覺得他還是要有誠意一些,畢竟,以王诏和秦翡交好的程度,這件事情還真是不容易辦成,隻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找王诏的時間居然會這麼不湊巧,竟然碰上了秦翡。
王诏蹙眉看向任先生,說實話,王诏對于任先生的印象并不好,沒辦法,誰讓他關了秦翡,在王诏看來,那就是罪大惡極的事情,如果不是他們之間是有工作性質,王诏恐怕現在直接轉身就走。
但是現在……
王诏眼底閃過不耐煩,面上卻什麼也看不出來,依舊是那張不冷不淡的臉,對着任先生開口說道:“任先生請說。”
任先生聽聞,隐晦的看了一眼秦翡,随即,對着王诏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去談。”
王诏眉頭皺了起來,看着任先生的目光裡也帶着疑惑和打量,說實話,真論起來,他和任先生的工作性質是不同的,可謂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那種,雖然都是在一個體系,但是,平時就算是有事情也不會是任先生過來和他說的。
王诏剛要點頭,就聽見一旁的秦翡開口了。
“任先生這是打算讓王诏去送死?”
從任先生說要找的人是王诏的時候,秦翡就知道任先生的來意了,韓斯徹做了什麼,是一點也沒有瞞着她,所以,秦翡能夠想象在總局那邊罷工之後,很多事情都會變成什麼樣子。
而現在,恐怕是不管是上面,還是一些勢力都是不願意受總局那邊的威脅的,所以,隻能來找一些能力上和總局那邊的人不相上下的人去完成一些任務了。
而王诏他們則是目前最好的選擇了,雖然夠不上總局那邊,但是,能力也是出衆的,而且,都是獨立完成過很多大型的生死任務,這種時候讓王诏他們過去接上,是唯一的辦法了。
可是,這個最好的選擇在秦翡看來簡直就是胡鬧。
很多人都覺得王诏他們和總局那些人都是差不多,但是,其實是不一樣的,王诏他們是偶爾會接到生死任務,但是,其實難度級别并不是S,甚至連A都不在,隻是死亡率高一些而已,如果真的讓王诏他們去接手原本總局的任務,那就是讓他們去送死。
秦翡敢保證,他們這些人過去,先不說任務失敗率有一半都完不成,就是這些人,恐怕七成都得折在裡面。
要知道,王诏他們也算是精英級别的,這些人如果折在裡面的話,那是可就真的是損失慘重了,與其這樣,還不如把任務擱置呢。
其實,秦翡很了解韓斯徹,韓斯徹雖然罷工了,但是,不過也就是為了讨個公道,要個承諾罷了,不然,以後他們總局還真是誰都能夠踩一腳,幹的是要命的事,走的是下賤的路,可能嗎?
當然不可能,不要說是韓斯徹不同意,就是韓斯徹同意了,總局裡的幾個處也都得鬧翻了。
所以,他們不過就是想要像總局沒出世之前那樣的特權罷了,别誰都敢過來鬧一鬧,這個委屈他們受不了,本來就拼着命呢,回來還受氣,這是什麼道理?
可是,秦翡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甯可過來找王诏他們這些人,也不願意給總局那邊一個承諾,多少是令人寒心的。
秦翡眸子微沉,秦翡覺得,現在韓斯徹應該還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恐怕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呢。
“秦處,你這是什麼意思?”任先生蹙眉,倒是沒有生氣的意思,卻也是帶着重視的看着秦翡。
他不懂這些,但是,他過來找王诏是他們一起商讨的結果。
但是,以秦翡和王诏的關系,這個時候,也不會随便說出這樣的話。
秦翡看着任先生冷哼一聲,說道:“什麼意思,就是表面的意思,任先生這次過來找王诏,我差不多也是知道為什麼,我可以在這裡很負責任的告訴任先生,那些任務王诏這些人是接不了的。”
任先生聽完秦翡這句話,就把眉頭直接皺了起來,看着秦翡,淡淡的說道:“秦處,你怎麼就知道那些任務王诏他們這些人接不了?總不能,那些任務隻有總局的人才能接吧,别人接了都是去送命的?那你是太小看除了總局的其他人了吧,還是說,秦處高估了總局的人?”
秦翡聽見任先生這句話,翻了個白眼,淡淡的說道:“倒不是說高估了總局的人,但是,我這是經驗之談,總之,任先生如果不相信可以去找其他人試試,如果能夠活着回來五成的人,我都跟你的姓,不過,前提是,王诏是不會去的,我總不能看着我的朋友去平白送死啊。”
任先生看着秦翡并不像是開玩笑,而任先生也明白,秦翡是有經驗的,在這種事情上應該也不會胡來,可是,一想到這裡,任先生就忍不住的說道:“說到底,如果不是總局那邊弄出這樣的事端,我們現在也不會面對這樣的問題,我知道,總局也是不容易的,但是,誰容易啊,哪個地方不是忙裡忙外的,韓斯徹這麼做着實是過分了,他這是分明是在威脅我們。”
說到這裡,任先生也是有些生氣了:“簡直太不顧全大局了。”
“顧全大局?”秦翡原本一開始還沒有什麼事情,可是,當她聽見任先生這幾句話的時候,秦翡就忍不住了,冷哼一聲,嘲諷的看着任先生,開口怼道:“韓斯徹是不顧全大局,私自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在某一種程度上是有損利益的,可是,難道你們就顧全大局了嗎?任先生,如果你們顧全大局了,那麼今天你就不會過來找王诏,而是,直接去找韓斯徹,其實,誰都明白韓斯徹為什麼會這麼做?誰都知道韓斯徹乃至整個總局想要什麼,可是,你們沒有去找韓斯徹,而是來找王诏,如此,你們從心底就已經拒絕了和韓斯徹乃至總局的交流,你們明明知道總局罷工的後果有多嚴重,可是,你們依舊沒有去找韓斯徹,而是賭這口氣,這就是你們的顧全大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