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行。”
這個聲音是從門口傳過來的。
隻是這個聲音一出來,在場上的很多人都變了有了情緒,一個個全都不可置信的朝着門口看了過去。
齊衍直接站了起來,慌亂之中竟然打翻了桌子上的水杯。
唐叙白和徐青山還有陸霄淩兩個人對視一眼,也跟着站了起來。
徐徐也是猛地轉了身,不可置信的朝着門口的拐角處看了過去。
胡祿也是瞪大了眼睛,神情裡帶着激動。
孟嚴也是立刻站了起來,忍不住的拔着脖子看了過去。
還有一些人也紛紛站了起來。
秦禦嘴角勾起,也跟着站了起來。
江止聽見這個聲音,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多少帶着些生無可戀的感覺。
有些人隐隐的覺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但是,又想不起來是從哪裡聽過,可是當看見在場人這麼多都紛紛的站起來,也都忍不住的跟着站起來了,沒看見前面不少人都站起來了嗎?
關鍵是,很多人的表情雖然不盡相同,卻全都失态了。
要知道,這群人都是些沉穩的人,很難有失态的時候,但是,現在一下子這麼多人都是失态了,還真是極為少見的。
一些不明所以的人這個時候也都有些不知所措了,一個個的紛紛拔着脖子朝着門口處看過去,想要看看這個聲音到底是誰的,居然能夠引起來這麼大的動靜。
衆目睽睽之下,萬衆矚目之下,拐彎處一隻腳最先邁了出來,是一隻黑色的運動鞋,看起來十分輕巧簡單,緊接着整個人走了出來,頭上戴着一頂黑色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張的臉,上面穿着衛衣和休閑褲,全部都是黑色的,一身都是黑色。
這個裝扮,這個場合,很多人的腦子裡一下子就想到了一個人,一個消失了五年的人。
所有人都緊緊的盯着面前走出來的這個人。
隻見,這個人緩緩地擡起了頭。
帽檐下的臉也露了出來。
嘩……
一下子,在場上的一多半的人都站了起來,其他的一些新興的家族的人也是迷迷糊糊的跟着站了起來,一個個全都好奇的看着面前的這個女生,很好看,是真的還看,那張臉雖然有些蒼白,可是,卻帶着攻擊性的美,可是,即便是這樣也不至于讓這些人一個個都如此驚慌失措、觸目驚心的模樣啊。
秦翡!
居然是秦翡?
“是嫂子。”唐叙白幾個人小聲的說了一聲,立刻朝着齊衍看過去,隻看見齊衍整個人僵直的站在那裡,臉上的表情全都沒有了,可是,那雙眼睛裡卻能看到慌亂,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秦翡。
幾個人看着齊衍顫抖的身體,一下子,他們都明白今天齊衍的反常是怎麼回事了,所以說,他們齊哥早就知道今天秦翡會來?
難怪,難怪會來才加程家這個酒宴,難怪會在意自己的着裝。
可是……
衆人看着齊衍衣領前灑了一大片的紅酒,一個個都移開了目光,有毛用,還不是髒了。
“姐?”徐徐也是瞪大了眼睛,随即,眼眶直接紅了起來。
胡祿也是紅了眼眶,聲音呢喃:“秦大。”
“是秦翡。”
“她回來了?她怎麼回來了?”
“居然是秦翡啊。”
“她回來做什麼?”
“是啊,當年的事情還……”
“噓,不要命了,别說了。”
“這是誰?”
“讓齊衍瘋了的人。”
“秦翡居然回來了,這下,京城又該熱鬧了。”
……
周圍人小聲的議論紛紛,眼睛全都盯着秦翡。
而程南也慌張的樓上跑了下來,原本他正在準備這次的酒宴流程,馬上就要下去,結果,下面就有人進來說,有人沒有請帖,卻打了進來。
程南腦子裡第一個出現的人就是秦翡,但是,也隻是一下,秦翡已經消失了五年,怎麼可能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就算是真的回來了,也不會來他程家的酒宴,這般想着,程南還是走了下來,想要看看是誰來砸他程家的場子。
可是,這一下來,程南差一點就在樓梯上摔下來,瞠目結舌的看着面前的人,小聲的脫口而出:“秦翡?”
秦翡在衆目睽睽之下,直接的走了過去。
原本他們以為秦翡是朝着齊衍走過去的,結果,秦翡卻是停在了胡祿的面前。
“秦大。”胡祿眼眶模糊的看着秦翡。
秦翡輕笑一聲,越過胡祿的目光看向秦禦,眉頭一挑,随即,轉身,越過衆人直接看向一開始說話的陳道賢,頭一歪,眯起眼睛,眼底閃過一絲冷意,淡淡的道:“當然不行,我家葫蘆,什麼時候阿貓阿狗都想要吠一聲了?”
一些新興家族全都瞪大了眼睛,内心道:太猖狂了,太嚣張了,太跋扈了,這是誰啊?
他們正等着周圍的人一個個的讨伐這個來路不明的女生的時候,卻見這些人一個個毫無驚訝,理所當然的模樣。
這……不對啊?
一時間,新興家族的人一個個也不敢說話了,全都看着周圍的人的臉色行事。
不得不說,這些京城圈子裡的人還真是沒有什麼感覺。
猖狂?哦,這是正常。
嚣張?哦,以前就這樣。
跋扈?沒有,她還沒動手呢。
他們已經習以為常了,隻不過,五年沒有聽見這種話了,多少有些恍惚。
臉色最為難看的就是陳道賢了,他們為什麼敢這麼對胡祿,不就是因為秦翡離開了嗎?可是,現在秦翡回來了,而且,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護着胡祿。
他們不知道秦翡這五年做了什麼,但是,他們知道,齊衍為了秦翡這五年做了什麼,周家為了秦翡這五年做了什麼,再加上立德林家、東南部,就算是這五年秦翡什麼都沒有做過,在京城、乃至是國際上的地位都是毋庸置疑的。
而胡祿的身價也将随着秦翡的到來,水漲船高。
可是,如今的胡祿,和胡家還有陳家沒有任何關系了,甚至可以說,随着胡祿的身價高漲,這兩家恐怕就要艱難了。
陳道賢自然知道,他也沒有想到秦翡居然會回來,不然,他絕對會忍着的,可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秦翡掃了一下在場上的所有人,卻沒有在任何人的身上停留,包括齊衍。
隻是這一個眼神,就讓在場的人渾身一緊,也讓齊衍痛徹心扉。
秦翡不緊不慢的走到了秦禦旁邊,端起了江止面前的酒杯,輕輕的搖晃了一下,仰頭就喝了下去。
随即,眉頭皺起,滿臉嫌棄:“不好喝,太難喝了,程家這麼多年了,還是如此小氣。”
剛走下來的程南,嘴角抽搐,心道:就你對酒的要求之高,也就是褪色能夠滿足。
可是,其他人和程南的關注點卻是不一樣的。
一個個簡直震驚的看着秦翡,然後目光朝着秦禦和江止的身上看過去,所以說,秦翡,你一來就得罪了這個場上最不能得罪的兩個人。
你自己看看那是誰啊?剛剛在京城出盡風頭的人,你居然一來就搶了人家面前的酒?
唐叙白他們也都是瞪大眼睛看着,一個個也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全都朝着秦禦看過去,目光裡帶着擔憂。
秦禦那小孩兒,好像……挺記仇的吧。
陳道賢原先還在因為說話不當得罪了秦禦,得罪了古訓藥邸,可是,現在看見秦翡這番作為,心裡立刻就有了想法,反正,他已經是把胡祿給得罪的透透的了,而秦翡向來護短,這一點五年前京城圈子裡的人就知道了,畢竟,當年秦翡可是為了程小北打上了孟家。
所以,陳道賢明白,他和秦翡之間的惡交是沒有辦法消除了。
可是,他和秦禦之間卻不一樣,他剛剛隻是口誤,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現在秦翡當衆喝了江止面前的酒,這就算是打了江止的臉,江止是秦禦的舅舅,也就是打了秦禦的臉,這個時候,他給秦禦出頭的話,那麼也就算是站隊了,即便秦禦看不上他,可是,他是給秦禦出頭的,秦禦就算是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會看着他出事的,不然,就是在打他秦禦的臉,打古訓藥邸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