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秦翡睡得踏實,一覺到中午,等到醒來的時候還有些迷糊,看着外面的天色,有點不知道今夕何夕的感覺。
秦翡躺在床上,睡也睡不着了,可是就是不起來,許久,看了看手機的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齊衍這是把她給忘了嗎?怎麼沒有叫她起床?
這般一想,秦翡頓時滿肚子氣,說不上來是為什麼,總之,睡得很足,沒人打擾,卻心情陰郁。
秦翡躺了一會兒,這才懶懶的從床上起來,穿好睡衣,光着腳直接走了出去。
“齊少,我知道是我沒有管教好女兒,得罪了秦小姐,但是,請看在我們趙氏一直和齊氏合作的份上就請齊少高擡貴手吧,而且,這一次牽扯甚大,想必齊少也不想因為這點小事而和這麼多豪門世家為難吧,齊少,我保證,以後這種事情再也不會發生,而且,禦園路那片地我将承諾絕對不會再插手,所以權益都屬于齊氏,這也是京城這些豪門世家的保證。”
秦翡剛走到樓梯口就聽見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聲音裡帶着哀求和誠意,秦翡頓住腳步,錯了一下身,坐在走廊上,雙腿越過欄杆懸空在樓梯外面,靜靜地看着下面。
齊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身家居服,看似随意,但是渾身氣勢依舊不容忽視,頭發梳得整齊,今日份的報紙依舊擺在茶幾上,而他面前斜側方坐着一個中年男人,就是剛剛說話的男人,男人雖然已經快五十歲的人了,但是看相貌就知道年輕的時候應該是俊朗的,隻是那雙吊起的眼睛讓人看着不太舒服,此時中年男人一身西裝革履,可是在齊衍面前卻一點氣勢都沒有,反而帶着一絲卑微和恭順。
看着齊衍不說話,中年男人将帶來的盒子放在齊衍的面前,精緻的盒子被打開,裡面是一塊極好看的紫玉,很大,如同雲朵一般,令人難以移開眼睛,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最起碼,坐在樓上的秦翡是看直了眼睛。
“齊少,聽說齊少酷愛收集玉石翡翠之類的東西,所以,我就在柏萊居的拍賣會上特地拍來了這塊紫雲巅,還請齊少收下。”
齊衍看着這塊紫玉石,低頭輕笑一聲:“我是很喜歡,隻可惜無功不受祿,趙先生的一片心意我怕是無法承受了。”
中年男人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有些難看起來,但還是強撐起一抹笑容,看着齊衍,開口道:“齊少,何必揪着不放呢?其實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京城本就有京城的規矩,這種事情,齊少插手,是不是太過了?若隻是因為我的女兒想要傷害秦小姐的事情,也不用如此大動幹戈吧,畢竟,秦小姐并沒有受傷,受傷的反而是我的女兒,她已經得到教訓了,齊少何必在咄咄逼人呢?”
秦翡坐在上面驚訝的看着中年男人,她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敢這麼和齊衍說話,在秦翡的印象裡,哪個人見了齊衍都是心驚膽戰的模樣,就連齊邵遲都是如此,一時間,秦翡都想為這人鼓掌了。
齊衍也沒有生氣,隻是斜睨的看了一眼中年男人,淡淡的道:“京城什麼時候有這種規矩了,我怎麼不知道?”
“京城世家子弟玩的更厲害的多得是,齊少何必緊咬着我女兒這點事情,他們還小不懂事而已,齊少你可知道,就在昨天許家的人還玩出了人命,怎麼不見齊少多管閑事呢?”中年男人氣急敗壞的質問道,但是多少還是壓抑着自己的怒意,不然,以他的脾性恐怕在就掀桌子了,隻是因為現在坐着的是齊衍,他不敢。
“還有這種事情,我還真不知道,不過,和我有什麼關系?”齊衍嘴角帶着嘲諷,看着中年男人:“趙先生,我從來都不是多管閑事的人,怪就怪你的女兒讓我的夫人看了不該看的東西,受了不該受的驚吓,如果這樣我都能忍,豈不是京城的人都能在我齊衍頭上踩一腳?”
中年男人緊握着拳頭,看着齊衍,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齊衍會因為一個毫發無損的秦翡做到這種地步,要知道這件事情牽扯出了多少豪門世家,齊衍他真敢。
“齊少,你這是壞了京城的規矩,你當真承擔得了這個責任嗎?”
“京城的規矩?”齊衍涼涼的看着中年男人:“京城的規矩就是,即便你的女兒招惹了我的夫人,我也隻是動了你的女兒,而沒有連坐你們趙家,如此,你就應該感恩戴德了,趙先生,若是我真的按照京城的規矩來,那麼現在你在我齊家指責我,你覺得你們趙家還有幾個人能夠留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