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禾沒料到會在比賽中途,忽然冒出來一個男人,他擋在了石萱面前,擡臂扛住了她的攻擊。
男人的力道不比女人,哪怕他隻是被動的防禦,可力量還是足以讓岑青禾在腳步落地之後,慣性的往後閃了兩步。
站穩之後,岑青禾擡眼看着兩米之外的一對男女。男人伸手扶着石萱,出聲問:“沒事吧?”
石萱伸手捂着兇口,臉色難看,沒有表态。
男人見狀,側頭向岑青禾看來,冷着臉道:“這麼有本事,跟我打一場?”
岑青禾美眸一瞪,還不等出聲,隻聽得身後傳來熟悉的低沉男聲:“跟女人叫闆,看來你更有本事。”
岑青禾轉頭看去,果然是商紹城無疑。
他已經從人群中走出來,站到她身邊,也不看她,而是雙手插兜,嫌棄又不屑的看着對面男人。
對面男人也是人高馬大,不像商紹城的穿衣顯瘦,他是那種長了眼睛就能看出塊頭很大的男人。
雖然他沒有商紹城高,但岑青禾這麼粗略一打量,男人少說也得有二百斤往上走。
被商紹城當衆回擊,男人臉色更加難看,不由得甕聲說:“你誰啊?”
商紹城面不改色,依舊是那副連挑釁帶不屑的口吻,唇瓣一張一合,出聲回道:“你管我是誰呢?”
男人眼睛一瞪,“想茬架?”
商紹城淡笑着回道:“還不明顯嗎?”
對比對面男人的傻大黑粗,商紹城本就健碩如豹,慧美如狐。如今再這麼戲谑調侃,就更顯得對方塊大無腦。
男人頓時就急了,讓石萱上一旁去休息,他看着商紹城說:“别跟我耍嘴,有種跟我打一場。”
商紹城淡淡道:“輸了怎麼辦?”
男人平扁無線條的臉上,擠出一抹嗤笑來,“别說我欺負你,輸了怎麼辦,你自己說。”
商紹城覺得他智商堪憂,卻懶得多費唇舌教育他,所以隻是聲音如常的回道:“你輸了,跟她道歉。”
頭稍稍一偏,商紹城示意岑青禾的方向。
男人瞥了眼岑青禾,随即挑眉道:“我憑什麼給她道歉。”
商紹城說:“女人打架,男人跟着攙和什麼?你女人沒本事,打輸了那是她的事兒,你要是不服,找我打。”
男人被商紹城激得下不來台,隻得嗆聲回道:“行,我輸了,給你女朋友道歉;你要是輸了呢?”
商紹城聞言,瞥了眼石萱的方向,媚眼不抛自成,有些痞氣的道:“你問她,要不要我給她道歉?”
岑青禾渾身一陣酥麻,無論是商紹城的挺身而出,還是他的當衆調戲,這男人果然不是盞省油的燈,他是沒看見對面那男的跟鐵塔似的嗎?也不怕挨揍。
事實證明,鐵塔看着是蠢了些,但商紹城逗得石萱面色發紅眼神躲閃,他還是不瞎的。
登時惱羞成怒,這會兒用不着廢話了,場子一清,大家都站在幾米開外,中間隻剩下商紹城跟鐵塔二人。
實話實說,岑青禾着實為商紹城捏了把冷汗。她見識過他嘴上的功力,卻不知道他打架行不行,好歹是她上司,這要是在她這兒出了事兒,回頭她怎麼負責啊……
整個跆拳道館的人全都圍了過來,大家三三兩兩的戳在一起,很小聲的竊竊私語。
說話間,隻見商紹城将鞋子脫下來放在一旁,赤腳站在地面上。
兩人象征性的互相颔首示意,随即擺出最基本的對戰動作。伴随着臨時裁判的一個手勢,鐵塔如一陣迅猛的台風,呼嘯着向商紹城刮過去,帶着勢如破竹之勢。
跆拳道注重腿上功夫,但是實戰講究拳腿并用,很顯然,鐵塔腰間雖然系着黑帶,而且架勢很猛,可他并不是玩實戰的。
隻見他一個側踢掃過去,商紹城揮臂用手肘擋開,随即一個跨步來到鐵塔近身之處,抓着他兇前的道服,屈膝撞去。
鐵塔伸手要去擋,商紹城抓着他的手腕,衆人都沒見着商紹城具體的動作是怎樣的,隻見鐵塔半邊手臂忽然像是軟了一般,連帶着身體也佝偻下去。
商紹城反手一扭,另一手揪着他兇前的衣服,猛地一個過肩摔,二百多斤的龐然大物,愣是從商紹城背部飛出去,狠狠地摔在了三米之外。
靜谧的館内,隻聽得‘砰’的一聲響,真的像是一坨肉摔在地上的聲音。
衆人簡直目瞪口呆。且不說這場比賽在大家心中,到底誰輸誰赢。單說這結束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點兒?
岑青禾跟身旁的人一樣,全都看傻了。
總共也就十秒左右的時間,商紹城打從接觸鐵塔到把鐵塔KO,一共用了四五個動作,其中她看得懂的,分别是跆拳道,泰拳,還有摔跤。
這裡是跆拳道館,大家都穿着跆拳道服,所以衆人理所應當的以為,商紹城跟鐵塔之間的比試,一定是跆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