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一看他的臉色也知道不是玩笑話,身子也跟着坐正,小臉嚴肅了起來,他一本正經地點頭,“嗯!爹地你問!”
莫琛眸光微沉,将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是誰害你變成這樣的?”
墨墨的臉色白了一下,似乎對于那件事情心存恐懼,身子一下就輕輕發抖了起來。
安如初瞪了莫琛一眼,趕緊把墨墨擁入懷裡,輕柔地哄道:“墨墨别怕,沒事了,都過去了,沒事了,别害怕,媽咪在呢!”
莫琛看着墨墨那樣驚恐的模樣,心底刺痛,目光一下就陰沉了起來。
“墨墨乖,墨墨不怕啊!”安如初将墨墨抱得緊緊的,柔聲撫慰着,“墨墨你看,媽咪爹地都在這裡,沒人能夠欺負你了,别怕别怕。”
安慰了好一陣子,墨墨臉色才稍微緩和了起來,身子也不發抖了。
莫琛看着心疼,覺得自己是過于着急了,眼底生了歉意,對墨墨柔聲道:“墨墨若是覺得不願意說,那咱們就先别說了,嗯?”
“不!”墨墨驚恐過後,表情卻變得異常堅韌,他目光堅定,語氣铿然地道:“我可以回答爹地的問題!”
安如初皺了皺眉,有些擔憂,“墨墨……”
墨墨坐直了身子,回憶起那天的事情來,眼睛裡閃着畏懼的光,但神情卻是堅硬頑強的,他一字一句地道:“是白漫漫用酒瓶砸我的頭!那天她也不知道怎麼就進來家裡了,我當時還在玩電腦,她進來我房間,看見我的樣子就很震驚,也很生氣,就開始砸東西。”
“我不給她砸,她就開始罵我,罵得很難聽,她整個人看起來也很恐怖,我很害怕,想打電話給媽咪,但是她把我手機摔了,後來我想用電腦發信息,被她看見了,然後她也知道了之前那些绯聞都是我叫了黑客一起做的,她更加生氣了,就跑出去客廳拿了酒瓶。”
“我看見她很吓人,就想跑,但是她把我抓住了,用酒瓶狠狠地砸了我的頭,我那個時候很疼,但我知道如果我不跑,她肯定會打死我的。她知道我想逃跑,所以把門堵住了,我出不去,隻能跑到陽台去求救,可是我真的太疼了,又流了很多皿,所以我喊不出來,就暈倒了……”
聽着墨墨的描述,安如初整個人都震驚了,身體一下就像被人丢進了冰窟了,冷到了極緻!
墨墨不過是個幾歲的小孩子,不管有無過錯,白漫漫要是還是個人,那又怎麼下得去這樣的狠手!
用酒瓶子砸頭也就罷了,連呼救都不給,這是要謀殺嗎?!這個人眼裡是不是命如草芥!
越想,安如初兇腔裡的憤怒就越是洶湧澎湃,眼裡也燒起了熊熊的怒火,若是可以,她真的恨不得一刀把白漫漫給捅死!
白漫漫平日裡和自己過不去也就算了,怎麼連個小孩子也不肯放過?她還是個人嗎?!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莫琛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整塊臉都黑壓壓的,有種暴風雨來臨的恐怖,牙根都要咬碎。
“爹地?媽咪?”墨墨看着這兩個大人的臉色都很難看,有些擔心,晃了晃安如初的手臂,又戳了戳莫琛的兇口,小聲地道:“爹地媽咪,你們怎麼了?”
安如初轉過臉到另一邊,捂住嘴,無聲而壓抑地哭了出來,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墨墨更擔心了,從背後抱住了她,嘴巴一扁,也想哭,“媽咪,媽咪你怎麼啦?不要哭,不要哭好不好?我沒事了,你看看我,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
他不安慰還好,他越是這樣懂事,安如初的眼淚更加洶湧地湧了出來,心口也刀割了一般地疼痛。
“媽咪!”墨墨扁扁嘴,也跟着哇地一聲哭了,“媽咪你别哭了好不好?墨墨不疼了,墨墨沒事了,媽咪你不要哭……”
莫琛在一邊看着這對母子,眼眶也微微發紅,似乎也可以想象,在沒有自己的這些日子裡,她們兩個人是如何相依為命的。
“嗚嗚,媽咪你别哭了,别哭了,墨墨不疼,墨墨真的不疼。”墨墨趴在安如初背上哭得厲害,嘴裡還是不停地安慰着。
安如初肩膀顫抖地厲害,壓抑的哭聲再也忍不住了,從指間溢了出來。
“媽咪……”墨墨見自己安慰不了,回過頭來向莫琛求助,“爹地,你哄哄媽咪,讓她不要傷心了,好不好?爹地,好不好?”
莫琛喉嚨也發緊,眸光疼痛地看向眼前那個輕輕啜泣的女人,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那清瘦的背脊,“安安,别難過,墨墨的苦不會白白承受的,這個仇,我一定會報!”
安如初身子微微一震,哭聲忽然停了一下。
“相信我,這次,我不會讓你失望的。”莫琛将她的手握住,微微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