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就在這時,孟扶歌突然虛弱的喚了他一聲。
孟擎天回過神來,關切的看着她:“怎麼了歌兒?大夫馬上就來了,你别怕!”
“二嬸毒害我不成,還派出死士來殺我,我是實在沒有辦法,才會出手反擊的……爺爺您要相信我,他們……他們都可以為我作證……”說着,孟扶歌便伸出手指了一圈在場的人,臉上寫滿了無辜之色。
好像剛才真的不是她先動的手,先挑的事。
在場的一衆家仆們面面相觑,一個看着另一個,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柳雲月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指着孟扶歌的鼻子道:“你……你皿口噴人!就算你真的中了毒,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給你下的毒?有本事……有本事你别告狀!你個小賤人,我……我……我要去衙門告你!”
很顯然,今日的事情,在孟府是處置不了了。
孟擎天明顯偏心孟扶歌,他自然是無條件幫着孟扶歌的,但如今的他年事已高,比起當年威嚴已減,在孟府并未有多少實權,而他手中的勢力,這個時候顯然不能動用。
所以柳雲月的不服氣,他可以說是半點辦法都沒有,若真的要對簿公堂,他也沒有一點辦法。
然而,就在柳雲月氣急敗壞的叫嚷着要去公堂時,孟扶歌突然跟着道:“好啊!你要是不怕被全天下知道你的歹毒心思,我就陪你去公堂!”
一句話,直接中了柳雲月的下懷。
她此時臉上是根本笑不出來了,但心裡卻是一陣冷笑,她居然敢同意對簿公堂?
哈哈哈,她難道不知道,京都城的官府就是她父親柳丞相在掌管,京都廷尉便是她的親哥哥,至于京都城的知府,就是她哥哥手底下的一條狗,她還就不信了,自己還能在父親哥哥的庇護下被她一個小小孤女給吓唬住?!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那你們一個個都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把我扶起來,明天,明天就帶我去公堂!”柳雲月氣焰嚣張的叫嚣着,但身體卻依然坐在地上,姿勢極為狼狽。
“歌兒……你身子不适,還是不要出去的好,爺爺陪你,咱們在家休息好不好?”孟擎天顯然知道其中的關系,他心裡有些擔心,生怕孟扶歌到時候被人冠上不尊長輩,德行有失的罵名,畢竟她雖然一口咬定柳雲月對她下毒,但是尚且還拿不出實質性的證據來。
孟扶歌卻固執的搖了搖頭:“我要去公堂,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二嬸她如此害我和我母親,如若不被責罰,日後她隻會變本加厲的欺負我們!”
聽到孟扶歌這麼說,柳雲月不動聲色,卻在心裡感到一陣可笑。
公道自在人心?
她真以為這世道,會相信一個無權無勢之人的幾句話?就算她真的把證據拿出來,就算她能夠證明一切,那又如何?
她既然是柳家嫡女,就不會被輕易的扳倒,更何況,她孟扶歌是孟擎天捧在手裡的寶貝孫女,她柳雲月也是柳丞相心裡的寶貝女兒!
對于孟扶歌的堅持,孟擎天也無可奈何,隻能遂了她的意。
不管怎麼樣,既然所寶貝孫女想要一個公道,那麼他一定會竭盡所能,去幫她安排,讓她能夠心滿意足。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孟扶歌與柳雲月的身上時,一個身影趁着混亂,偷偷的從偏門溜了出去……
“二小姐,我剛才……路過西後門的時候,看到大小姐救了香蓮一命……好像是大夫人想要殺香蓮。”
粗使丫鬟小靈在孟清瑤的耳邊語速飛快的說道。
孟清瑤聞言,心裡一下子就了然了,紅腫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冰冷至極的笑容。
怪不得剛才孟扶歌如此信誓旦旦,願意去對簿公堂,原來是早有準備!
任她柳雲月一會在公堂上如何被人偏袒,隻要孟扶歌拿出香蓮這個證人,柳雲月這惡毒之名就再也洗不清了,就算柳丞相能一時保住她的性命,名聲極差的柳雲月,也絕不會再如之前那般要風得風要雨得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