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恒再肯定不過的正視着女兒道:“妳是女兒!”
“然後?”她沒有性别辨識問題,女兒怎麼了?
寄樂山近百年來沒有女兒,守規矩守昏了?
如果規訓對女兒有用,裴皇太後如何入宮為後?
他們這十年守了一場空,早該把女兒帶回山上!
否則也不會年紀輕輕便被承家騙走。
“女兒本該用來疼的!”裴恒緊握拳頭琢磨着該怎麼說。
實在揪心!女兒已經被騙走了啊!
顔娧眉間都忍不住地抽了抽,不解問道:“所以?”
“就你太祖母生了女兒,妳祖母沒有生女兒,我也生不出女兒,都忘了啊!”裴恒說得滿是氣餒。
這次甯娆聽懂了,顔娧也聽懂了。
裴家的女兒是要外嫁的,不受規訓所困,媳婦則必須同守規訓。
這些個隕石控啊!坑到自個兒了吧!
她想笑,可若顔笙身為長輩都不曉得這回事,還能笑誰呢?
裴家大約注定這百年來沒女兒命。
思及此,顔娧實在掩不去唇際笑意,拍拍母親皓腕以示安慰道:“娧兒得空回便回山門探望雙親。”
三人無奈對望默了默,已成定局的是而不可能有所改變,還能如何?
忽地,内室傳來支摘窗被開啟的咿啞聲,輕巧幾近無聲的輕快腳步聲,配着不知名的小曲,歡愉的走出内室。
“娧——”承昀的話噎在喉間,闖進媳婦兒閨房,被父母抓個正着是什麼感覺?
八目交接那瞬間,承昀再冷靜也愣了愣。
“你可以退出去。”甯娆趕緊為女婿找台階。
“小婿告辭。”承昀當然懂顔娧甯娆暗示,連忙腳底抹油打算跑。
“這渾小子都這樣闖進妳房裡?”裴恒風雅的俊容扭曲着,搭配着顫抖的長臂,指着從内室走出來的承昀。
“一般走正門。”顔娧嘴角抽了抽。
她的父母俱在,這傻男還想着今晚能共枕?這不找打啊?
雖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這節不小吧?
甯娆見準女婿愣在内室門口,幹笑按下夫君手臂,打着圓場道:“晚了,還來找娧兒聊天?”
總不是來找覺睡吧?這話甯娆沒敢問出口。
白露這會正好帶着茶點從正門送進房裡,沒發現氣氛詭谲,徑自笑問道:“咦,姑爺來了,這樣茶點少了些呢!不過姑爺本就不喜,沒關系吧?”
裴恒見白露完全不訝異承昀存在,也曉得這應該是常态,因而指着承昀扼腕問道:“妳就這樣照顧姑娘的?”
白露偏頭凝眉,眸子裡染上了水氣,不解問道:“白露照顧得不好?”
這還是她第一次受到主子質問,這麼多年來照顧姑娘不都這樣?
哪兒不對了?
“他怎麼能在姑娘家房裡?”裴恒指着四處觀望極力希望被忽視的承昀。
白露頭更偏了,移動兩步看着主子指着的人,更不解問道:“姑爺沒離開過姑娘閨房啊,這是怎麼了?”
顔娧扶額垂首低聲笑着,發現女兒不用守規訓想當寶看顧着,卻發現為時已晚的扼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