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他用手扶着方向盤打了個轉向将車開入了左邊的一條小道,“你外公什麼病?”
“不清楚,”孟小貝低下了頭,過了一會兒才輕聲說:“治不好的絕症。”
“絕症?”陳燃出于習慣又問了一句,“他哪裡不舒服?”
“頭……頭部……最不舒服,大概是腫瘤,”孟小貝偏開頭,捏了捏眉心,“還有……全身也也也都不舒服。”
孟小貝是個編程奇才,可是對醫學方面卻是白癡中的白癡,她硬着頭皮胡謅,反正外公表現出來的症狀跟這差不多。
“腦袋裡啊?”陳燃看着她,“多久了?做過檢查沒?良性的還是惡性的?”
孟小貝覺得自己要瘋。
但在一個專業的醫生面前兒,說自己外公腦袋裡長了腫瘤簡直就像給自己刨了個坑,掉進去了得自己拼命往外爬。
腦袋裡就那麼點大空間,長不長得下一個瘤子啊?管他呢,好像是有腦瘤這麼一說。
不過看陳燃的反應,應該是長得下的,但至于多久了,檢查結果,良性惡性什麼的...她真不想就着這個話題進行下去了。
“就……蠻長時間了,”她眼睛瞟着車窗外面,“好像挺惡的,欸……惡的快不行了。”
“那……”陳燃看來還打算繼續問。
“陳醫生,我胃疼。”孟小貝及時岔開了話題。
石頭也很配合地喊了起來“陳...陳醫生,我腿疼。”
“别着急,醫院馬上就到了,你倆這情況必須得馬上醫治,最好是住院治療。”
石頭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頓時就急了,“我不能住院!”
秋叔怎麼可能讓他住院,他要住院了秋叔估計能叫人把他從醫院拖出去。
那些底下的小兄弟,傷着哪兒了,連醫院都沒得去,輕點的自己抹點藥,重點的就讓土郎中給看看,除非是嚴重到快不行了才會考慮送醫院,這人還得是有送醫院的價值。
“為什麼不能住院?”陳燃找了個路邊停車位,把車給停了下來。
“我......”
“沒話講了是吧?演不下去了是吧?”陳燃解開安全帶一聲不響的下了車,把車門嘭地關上了,緊接着“咔嗒”一聲,車被鎖上了。
“這什...什麼意思啊?”石頭愣了,拍着車窗問。
“你猜。”陳燃靠在車門邊上,慢條斯理地從兜裡掏出了手機。
“陳醫生,”孟小貝的反應和她的思維敏捷到幾乎同步,她立即明白了陳燃要幹嘛。
和石頭又慌又急的反應不同,孟小貝隻是靠在座椅上看着他的舉動。
幹淨清透的眼睛,眸底沒有石頭那般的惶恐不安。
平靜猶如寒潭,漆黑深邃。
不到萬不得已她不能再使用絕技。
陳燃掏出手機并不急着立即撥号。
“你覺得你外公會接受你這樣掙來的錢?你看着也不小了,19歲應該有了吧,不殘不傻,長得也不差......”陳燃在手機上慢慢按着,擡眼瞅了瞅她,“看着還挺聰明……”
“陳醫生,”孟小貝朝他微微笑了下,然後點點頭,“您說得對,你要把警察叫來将我們抓走,我外公可怎麼辦!誰給他治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