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楠不是傻子,很多事情她不說出來,但心裡也知道的清楚。
她之前一忍再忍,是不想讓老師他們為難。
但是原則性問題,陳楠又怎會讓步?
“楠楠,你~”
“糊塗啊!”
安教授等人見狀,心裡又氣又急。
氣的是,陳楠這妮子油鹽不進,簡直一根筋。
急的則是,接下來陳楠怕是要吃苦頭了。
畢竟,這酒會是人家的主場。
你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忤逆主人的面子,這主人豈會輕饒?
果然,就在陳楠轉身的霎那,安倍中南身旁的幾個保镖卻是已經走了出來,擋在了陳楠面前。
“陳小姐,家主有請,還請入座。”
生硬的語氣,仿若命令一般,仿若容不得陳楠說半個不字。
“陳楠小姐,入座吧?”
陳楠身後,安倍中南指了指身旁的座位,淡淡的笑着。
然而,陳楠又怎會屈服?
“我說了,我不會喝酒,也不想陪酒。”
“你們都給我讓開!”
“我要去找我小凡哥哥。”
陳楠俏臉蒼白,但依舊倔強的說着。
同時,硬是往外面走去。
但是陳楠終究是個弱女子,在那兩個保镖的阻攔下,她又怎麼可能脫身呢?
“陳楠小姐,如果你不配合的話,那就别怪我們得罪了。”
耳畔,傳來一保镖低沉的聲音。
看樣子,他們是準備強行将陳楠帶過去。
“哎~”
“何必呢?”
“你說好好配合不好嗎?”
“不就陪酒嗎?”
“安倍家主親自邀請,你卻忤逆他面子。”
“他怎麼可能會輕易罷休呢?”
一旁的安教授等人見事已至此,頓時搖頭歎息。
看向陳楠的目光之中,盡是憐憫。
生活就是如此,有時候,你根本就無力反抗。
因此,與其做這等徒勞的掙紮,還不如去順承,去享受。
從宮本中南開口的那一刻,安教授、梁浩南等人便知道,陳楠的結果,其實已經注定了。
諾大的廳堂之中,不少人都注意到了這裡的動靜。
但沒有人站出來,更沒有人幫陳楠求情。
畢竟,來這裡的人,莫不是沖着巴結安倍中南來的。
他們隻會投其所好,又怎麼可能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去蹙安倍中南的眉頭。
甚至,他們之中,有些人還覺得陳楠是不識好歹。
“能被安倍家主看上,那是這姑娘的榮幸。”
“這華夏女人,不知道感恩也便罷了,竟然還如此不識好歹?”
“也就安倍家主脾氣好,若是我的話,早就吊起來打了。”
廳堂之中,這群自诩上流人士的各界精英,冷皿般的笑着。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前方,傳來陳楠惶恐驚怒的聲音。
面對兩人的束縛,陳楠不住的掙紮着。
像是一隻弱小的羔羊,在絕望的哭喊。
終于,就在所有人都冷眼旁觀之時,一道冷冷的笑聲,卻是悄然傳出。
“中南先生是吧?”
“堂堂一家之主,日國權貴,就這麼當衆欺負一個柔弱的姑娘,不覺得,有些過分了嗎?”
淡淡的笑聲,仿若刻刀在磨刀石上劃過。
其中所蘊含的冷意,卻是令不少人,不寒而栗。
不過,在此話響起的霎那,原本熱鬧的酒店廳堂,頓時便安靜了下來。
那種感覺,隻若炎炎夏日,瞬間入冬。
之前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隻剩下那淡淡的笑語回蕩。
下一刻,在場所有人,紛紛轉身。
無數雙目光,齊刷刷的朝着聲源處望去。
隻見那裡,有着一清秀少年,安靜坐着。
他背對着衆人,手中還端着一杯剛剛泡好的香茶。
灼熱的氣浪混着氤氲的茶香,在他的鼻息間萦繞。
是的,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目光,甚至都沒有落過來。
看都沒看安倍中南一眼。
那股傲慢之意,何其鮮明?
“嗯?”
“這是誰?”
“一副窮酸打扮,莫非是外面混進來?”
如此正式場合,男人莫不是西裝革履,女人莫不是長裙禮服,可是眼前這人,一身休閑裝,運動鞋,窮的手腕上連個手表都買不起,卻是與這環境,格格不入。
“我靠”
“老兄,你瘋了?”
“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不是告訴過你,少說話,别惹事嗎?”
“這什麼場合?”
“是你說話的地方嗎?”
衆人紛紛疑惑對方的身份之時,梁浩南等人看到後,卻是渾身一顫,氣得怒聲斥道。
是的,眼前這少年人,不是葉凡,又是誰呢?
梁浩南在訓完葉凡之後,趕緊扭頭給安倍中南道歉。
“中南先生,對不起對不起啊。”
“我這兄弟腦子有病,從小就是個愣頭青。”
“他剛才那話,絕無冒犯的意思。”
“您可千萬别跟他一般見識啊。”
“我這就讓他過來,給中南先生道歉。”
梁浩南等人滿臉陪笑,心裡惶恐的很。生怕激怒了安倍中南。
說完話,梁浩南又看向葉凡,滿心愠怒的道。
“我說老兄,你怎麼還特麼坐那啊?”
“趕緊過來給中南先生道歉。”
“中南先生大人大量,不會跟你一般見識的。”
“道歉?”葉凡聽到這話,卻是搖頭一笑,“我的道歉,就怕他受不起。”
什麼?
正所謂,一語,驚顫天下人!
葉凡這話,無異于巨石入海,讓在場衆人,盡皆一顫。
隻覺得,這少年,狂妄的有些過了。
梁浩南等人更是直接吓尿了。
“次奧!”
“你特麼胡說什麼?”
“你瘋了?”
“還受不起?”
“我滾尼瑪吧!”
“你一個鄉巴佬,你多大本事啊你,敢對安倍家主說這話?”
“靠!”
“你想害死我們啊?”
梁浩南黑着臉,驚怒之下,直接對葉凡破口大罵。
“這個白癡!”
“當初就不該讓他進來的~”
“靠~”
“這次要被他坑慘了!”
孔慧也是吓得俏臉蒼白,心中又是恐懼,又是憤怒。
這葉凡,終究是他們領進來的。
如今這般找死,萬一宮本中南一怒之下,說不定也會牽連他們。
然而,對于衆人的斥責,葉凡并未理會,置若罔聞。
他端着茶杯,輕抿一口,繼續說着。
“更何況,這位中南先生,如此欺負一個柔弱姑娘,該道歉的,不應該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