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郎攸甯母親自殺
郎攸甯接到家裡的電話,趕緊趕去了醫院。母親已經送進了搶救室,父親穿着睡衣,疲憊的坐在搶救室門外的椅子上。
他知道這一段時間,父母要面對生活巨變,以及京城的流言蜚語,他們精神壓力肯定不會小,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母親竟然會選擇了這樣一條路。
“攸甯,我們的這個家散了!”
中年男人頭頂的頭發僅僅一個月,就減少了一半。這些日子,他每天都沉迷于酒中,以為這樣能讓自己舒服一點兒。
可是,酒越喝,越清醒。這些日子,他每天都在想,如果自己當時不做那樣的事情,現在,結果會不會不同。
但是,越是後悔,他就越痛苦。再加上,妻子怨恨的我眼神,他更是躲無可躲。
他知道,今天裡面躺着的人是妻子,但是,下一次,說不定就是他自己了。
“不會的!你也别想太多,即便是郎家沒錢了,還有我呢!難道你還擔心我養活不了你們嗎?”
男人苦笑了一下。
他自然知道兒子可以把他們照顧的很好,但是,那也得他有精力做這個事情。
今天,他收到了顔朗酒吧開業的請帖,那是郎家的祖廟呀,現在,竟然成了一個烏煙瘴氣的地方。那些叔伯們,這些日子一直都在給他打電話,但是,除了躲着,他還能做什麼呢?
“他是要毀了我和你媽,毀了我們整個郎家!”
現在,别說是他們,就是郎家的其他人,也一個個都成了别人的笑柄,也真是因為這樣,那些平日裡捧着他們的人,這些日子,發抱怨已經算客氣,很多年輕的晚輩,用盡了刻毒的語言。
“郎家這些年,表面風光,裡面早已經腐朽不堪了。雖然這次郎家體面盡失,但是,能趁此徹底的分開,對我們日後也是有好處的。”
“他們都恨我!他們都恨我!”
郎攸甯抱着他,任由他發洩。
小的時候,他總覺得父親是一個很高大的人。後來長大了,他會去審視他這個人身上的優缺點。但是,即便再怎麼樣,他還是愛他。
即便後來知道他那麼多不堪的事情,他雖然也怨他,覺得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但是,這麼多年的感情,早已經習慣了讓他毅然的站在他前面,替他遮風擋雨。
許是哭累了,他竟然在自己的肩上發出了鼾聲。
“少爺!”
年輕的女傭手裡還抱着母親的衣服。
“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了!”
水漲船高!當日郎家的傭人,在郎家出事之後,一個個都請辭,畢竟,跟着有身份的主子,他們臉上也有光。
跟着出醜的主人,哪怕他們在傭人群裡,也是擡不起頭來的。
隻有這個年輕的女傭留了下來,每天照顧着父母的生活。
“沒事!這是我應該做的。”
她今年隻有十九歲,剛來京城,之前隻不過是負責打理花園的女傭。其他人都走了,花園也沒了,自己才做了廚房女傭。
雖然家裡氣氛壓抑的可怕,但是,她一來沒有錢,不能随便換工作。二來,她覺得這是主人家的事情,她隻要做好自己的部分就好了,再加上,兩位主人雖然闆着臉不說話,但對自己并不刻薄。所以,她也就安心留了下來。
“我媽媽這幾天心情一直不好嗎?”
“嗯!從到洛水居之後,她就一直不開心。後來,來了一個姑娘給她送了一份禮物,她更是生氣。并且當時就把那東西砸了。今天又有人送來一份請帖,她說自己先上去休息,我想她晚上沒有用飯,做好了宵夜就上去問一下看她要不要吃,結果發現她吃了安眠藥。”
“什麼姑娘?”
郎攸甯眼神變得犀利。
“有半個月了吧!有一個姑娘送了一個盒子。”
“裡面是什麼?”
“我不知道!”
“那東西呢?”
“太太親自拿出去扔了。”
“那你記得她們說了什麼嗎?”
“那姑娘說她姓田,是替她姐姐過來送禮的。太太最開始看着還挺正常的,說了幾句話之後,太太就開始發脾氣了。”
“姓田,她姐姐!”
郎攸甯忍不住把睡在自己肩上的父親叫醒。
“你媽出來了嗎?”
男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我媽見過一個姓田的你知道嗎?”
男人眼光躲閃。
他自然是知道的。而且,這些日子,他們兩每天都因為這件事而争吵。
“她是誰?”
“田敏的妹妹,田豐!”
“她想要做什麼?”
郎攸甯不相信無緣無故的巧合,這對姐妹二十來年不出現,現在,一出現,就找上了自己的家人,顯然,她們也是來者不善。
“我不知道!”
“我媽現在都自殺了,爸,我希望你事無巨細的告訴我,隻有這樣,我才能做一些事情。”
“我真的不知道!從她離開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她。更沒見過你媽媽說的她的那個妹妹。”
“當年,你們之間的事情,她是自願的嗎?”
這是郎攸甯一直以來都想問的問題,但是,沒有一個兒子願意問自己父親這樣的問題,所以,他一直回避着。
但是,時到今日,他不得不問。
“是吧!”
“爸!别人都找上門了。所有的真相遲早會被解開,你撒謊是沒有用的。”
“第一次是強迫的,後來,她也願意了。”
郎攸甯覺得自己呼吸困難。
父母彼此背叛,已經讓他很難堪了。如果當年,父親是強迫,那很可能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我媽知道後是怎麼處理的?”
“具體我也不知道,她說是給了錢,送國外去了。”
“給了多少錢?”
男人搖了搖頭。
手術室的燈亮了,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
“送來的及時,命算是保住了。但是,有這種心理的病人,以後說不定還會做出同樣的事情,我希望你們家屬做好心理疏導工作。”
郎攸甯千恩萬謝。
母親被推了出來,她臉上煞白,如果不是機器在嘀嘀的響着,郎攸甯甚至感覺不到一點兒生命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