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何涓立馬關掉了視頻通話。
我冷冷一笑,心想明天穩了。
視頻早就在我手中,我之所以這麼遲才給何涓發消息,是因為我擔心他有時間去做好措施反制我,但如今隻有一個晚上的時讓他考慮,他便隻能乖乖認命。
而且這本身并不是個艱難的抉擇,一邊是他親叔叔的董事會位置,另一邊是自己的聲譽,正常人都知道該怎麼選,自己的利益永遠高過一切。
這時,妻子剛好也進來卧室,見我對着手機在笑,頓時起了疑心,但她沒做出什麼反應,隻是旁敲側擊的問道“老公,這麼晚了,你是在跟哪個美女在視頻聊天啊。”
“老婆,你就别疑神疑鬼了,哪有什麼美女,分明是個男經理好吧,剛還在說着工作上的事情呢。”我假裝苦笑道。
妻子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躺到床上沒再說話。
但她不說,我卻清楚的很,她此時心裡一定在懷疑我出去勾三搭四了。
以前我說過,妻子是個控制欲很強的人,她潛意識裡強烈要求我隻對她一個人好,其他女性都要靠邊站。
當初我有錢的時候,她管的很嚴,經常暗示我說周圍肯定有很多年輕漂亮的狐狸精會來勾引我,還說什麼等她人老珠黃了,我就會狠心抛棄她。
這種時候,我往往會緊緊抱着她,跟她傾訴我到底有多愛她。
以前不懂,現在才明白,她這是欲擒故縱呢,用這樣都伎倆來套牢我。
後來破産沒錢了,妻子便不再管我在外面的事情,因為在她眼中,一個男人沒了錢,基本不可能會有女人看得上的,我窮了,她便認為我失去了勾三搭四的資本,也就放心了。
但她錯了,并不是每個女人都像她這樣隻向錢看的,富的時候可以同甘,窮的時候可以共苦的女人還真是大有人在。
要怪隻能怪我當初鬼迷心竅,非要娶黃曉莉這樣貪慕虛榮、水性楊花的女人罷了。
可是,明明是她出軌不忠在先,居然還能厚着臉皮猜疑我,難道就你可以出去外面勾搭野男人,我就隻能本本分分當個提款機?
賤不賤呐?
一夜無話,等第二天回到公司,我終于收到了何涓的答複,他表示願意棄權,但視頻必須給他删掉,不然絕對會瘋狂報複我。
當時,他氣沖沖闖進我的辦公室,将一份文件狠狠的摔在我辦公桌上,指着我的鼻子怒道“林子陽,老子棄權後,你若不把視頻全部删掉,小心我要你命!”
等何娟離開後,我拿起文件一看,正是他做的那份策劃案,跟我做的一對比,感覺不相上下,看來何涓還是有真實力的,不像趙泰那樣隻會混日子。
到了下午,董事會終于召開了。
我跟在馬青明身旁前往,乘坐電梯前往頂層的高級會議室。
這是我第一次來中慶辦公大樓的頂層,平日裡這一層是閑人勿進的,隻有董事會等高級人員才能進出。
許多在中慶幹了多年的老員工都不曾到過頂層,想不到我剛來還沒一個月就能踏足這裡,虛榮心有些小滿足。
人呐,就是這樣的,什麼事情都要攀比一下,壓别人一頭的時候就能獲得快感。
這不,剛進電梯,就迎面碰上何涓,隻見他身前還站着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想必就是他的親叔叔,客戶總監何升輝了。
見我和馬青明進來,何涓神色陰沉沒有吭聲。
何升輝則隐約露出輕蔑的笑容,語氣誇張道“馬總監,這位就是你的得力幹将嗎?聽說他以前也是開廣告公司當老闆的,就算後來破産不行了,那也是很厲害呀。”
馬的,這何升輝一把年紀了居然也會陰陽怪氣,表面上是在說我,實際上是用我的經曆來損馬青明,畢竟馬青明以前也是開公司當老闆,後來倒閉掉的。
說完何升輝又看向我,笑吟吟道“原來你就是創意部副經理林子陽,聽我侄子說,你和他打賭了,賭輸的那個不光要辭職,還要果奔,你們年輕人可真是會玩啊。”
此話一出,我明顯看見何涓的臉色變了,但又不好開口,隻能憋着。
“何總監,哪有什麼賭約,都是公司傳言而已。”我皮笑肉不笑道。
“唉,不用不好意思的,男子漢大丈夫願賭服輸嘛,到時候哪怕輸了也不要緊啊,樓下保安處正好有空缺,到時候我可以給你托關系的哈哈哈。”何升輝擺出一副開玩笑的笑容,但絲毫掩蓋不住他得意忘形的姿态。
看來,何升輝對何涓的事情并不知情,不然怎麼可能還這麼自信,就不知道等下他聽見何涓棄權的時候,臉上又該是怎樣一副精彩表情呢。
“行啦,到頂層了,趕緊進去會議室吧,别讓董事們久等,再說了,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馬青明輕笑一聲,打斷何升輝。
進到會議室,我看見長桌上已然坐滿了八個董事,一眼掃過去,基本都是頭發花白的老頭子了,隻有坐在主位和副位上的兩個顯得年輕一些,但也有五十多。
“兩位總監來了,既然人到齊,那就趕快開始吧。”坐在主位上的男子雷厲風行道。
那正是中慶廣告的董事長孔振華,也就是周雨夕的親舅舅。
“沒錯,開始吧,等下還要做其他決策呢,就别耽誤時間了。”
坐在副位上的男子也跟着道,他則是副董事長趙津民,也就是趙泰那小逼崽子的老爹。
“好的,那我們就開始吧。”
何升輝大搖大擺的在董事會成員的位置上坐下,似乎已經赢定了似的,又朝何涓揮了揮手,示意他開始展示策劃案。
“咳咳!”我故意咳嗽一聲,眼角餘光瞥向何涓。
隻見何涓臉被氣得臉上的肉都微微顫抖,咬牙道“我棄權。”
此話一出,董事會那邊一片嘩然。
“什麼!你說什麼!”
剛坐下片刻,椅子都還沒捂熱,何升輝就猛的站了起來,眼睛瞪得像銅鈴,難以置信的看向何涓。
“何總監,你紀大了聽力不好,那我來告訴你吧,何經理說的是,他要棄權!”我嘴角輕揚,走到何升輝面前,一字一句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