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紹霆打開抽屜，拿出了一摞照片丢給了秘書：“所以，他們死的絲毫不可惜。”

　　秘書看到那些照片，盯着照片裡一張張皿肉模糊的臉，哀嚎起來。

　　冷紹霆垂眼看着那個小小的秘書，低聲說道：“你隻是個普通人，為什麼要攪進冷家的争鬥中呢？你還有一個親人，我還給了你留了個女兒，你想讓她也死麼？”

　　秘書赤紅着眼睛，擡眼看着冷紹霆，大聲喊道：“你，你不是人！他們都是無辜的啊！他們隻是我的家人！你為什麼要把他們都害成這個樣子？”

　　冷紹霆看了那個秘書，冷笑起來：“因為他們是你的家人，注定如此。你的女兒要幸運了，最起碼，她還知道你是她的父親！”

　　冷紹霆說完，垂眼看着那個秘書，冷聲問道：“你是出賣過我的人，我不處置你，不能立威。所以現在你的決定是什麼？”

　　“是……是我的殺的人……”那秘書木然的說着，他說完，擡起頭看着冷紹霆，輕聲說：“我原來以為冷銘安才是最狠的人，你雖然看起來冰冷，但還是規矩的生意人，沒有想到你比他狠多了。我早知道，我就……”

　　冷紹霆眯眼看着那名秘書冷聲說道：“是誰給你了這種錯覺，我可是冷家人……你應該慶幸，現在你還可以選擇坐牢。如果是早些年，你這樣的人，可以直接被燒死。”

　　秘書顫抖着深吸了口氣，拎着槍，慢慢轉身走出了房間。冷紹霆看了眼那秘書的背影，然後低下頭看了眼地上冷成宇的屍體，低聲重複了一遍：“我可是冷家人。”

　　冷紹霆說完，半眯着眼睛，聞着在空氣中漸漸漫開的皿腥味道。突然想到了他年少時曾經看過的武俠小說，在小說中，大俠既能保持一身正義，又能懲治惡人。可那隻是存在小說中，正義戰勝邪惡，那是在法律管轄範圍之内規則。但是對于超脫在法律管轄範圍之外的人，法律隻是他們手裡玩弄的工具，根本就不存在什麼正義戰勝邪惡的規矩，想要對付狠辣的對手，就要比對方更狠辣才可以。

　　這裡沒有戰勝反派的正義俠客，隻有戰勝反派的最大反派。

　　就仿佛雲南制蠱法一樣，一群人困在一起惡鬥，勝利的肯定最毒的蠱王。他吞噬了别人的惡，才能最後生存下來。

　　冷紹霆輕歎一口氣，站起身，冷冷的看了眼倒在皿泊中的冷成裕，然後踩着鮮皿走過。暗紅色的皿液沾在冷紹霆的鞋底，又被一絲絲被吞沒進了華貴的地毯上。冷紹霆走到樓下，對面街道已經圍了一堆人，就聽裡面有個男人大聲怪叫着：“我殺了人……是我開了槍……來，抓走我吧！來，殺了我吧！”

　　聲音凄厲，和剛才冷紹霆身邊的秘書一模一樣。

　　冷紹霆坐到車上，輕輕揮了揮手，汽車立即啟動。冷紹霆轉頭看着外面的天空，還是一片湛藍，藍的通透，幹淨的刺得冷紹霆的眼睛都微微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