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隻是,就在唐莞心跟着慕少羽快要邁出禅房的那一刻,一道極為好聽的聲音突然傳來。
聲音雖好聽,此刻聽在唐莞心耳中,卻如同平地驚雷,她的身子瞬間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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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莞心暗暗呼氣,手慢慢握緊,眼看着,她就要出去了,竟然在這個時候喊停,也賊不厚道了。
是誰?到底是誰?
會是昨天晚上的那個男人嗎?
前面的慕少羽已經停了下來,轉身,回望過去。
唐莞心也隻能停下來,與慕少羽一樣的轉身,回望過去,回轉身的那一刻,她的神情已經快速的轉換成呆傻。
然後,唐莞心對上一張妖孽般的笑臉。
“剛剛太子下令,所有人都要檢查,唐小姐好像還沒有檢查。“好聽的聲音再次響起,配上他那比花兒還美麗,比陽光還燦爛的妖孽般的笑臉,極外的恍眼。
唐莞心望着他,呆呆的,沒有任何的反應,不知是被迷暈了,還是沒有聽懂他的話。
“她是個傻子,根本聽不懂城主的話。”有人好心解釋,隻是話語中的嘲諷卻毫不掩飾。
“哦,這兒,檢查。”南宮羿的手拍了拍左肩,很是耐心的為她解釋着,一雙勾人的桃花眼望着她,眉角輕揚,笑意更濃,俊美絕倫的容顔迷的人睜不開眼。
“美人姐姐。”唐莞心癡癡的望着他,眼睛眨了眨,似醉如癡,忘情輕喊。
衆人驚住,自然明白唐莞心這聲美人姐姐喊的是誰?雖說南宮羿長的的确比女人還好看,此刻又是一身紅衣,隻是喊他美人姐姐實在驚竦。
不是這稱呼不夠貼切,而是這後果怕有些恐怖。
誰都知道南宮羿是何等人物!
南宮羿臉上的笑微僵,臉色似乎沉了幾分。
三殿下夜瀾珏眸子輕擡,望了她一眼,雖并無情緒變化,唇角卻似乎有些可疑的輕勾了一下。
太子淡然無波的臉上,也似快速隐過一絲異樣。
“這兒,檢查。”南宮羿再次拍了拍左肩,刻意強調,臉上的笑再次綻開,隻是似沒有了先前那般自然璀璨,而望向她的眸子中亦隐隐多了幾分足以穿透一切的銳利。
唐莞心心底輕顫,南宮羿顯然不打算放過她,擺明了要檢查她的肩膀,難道昨天晚上的那個男人是他?
是不是他唐莞心不能确定,但是有一點,她卻十分确定,一旦檢查,她就死定了。
但是,現在她若拒絕檢查,更會讓人生疑,終究也是躲不過。
“恩,美人姐姐,檢查。”唐莞心仍舊癡癡的望着他,不過,好像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重重的點頭。
唐莞心臉上不動聲色,微斂的眸子中卻隐過一道異樣的光芒。
她知道,她的對手太強大,太危險。
此刻她隻有破釜沉舟,或還能有一絲生機。
有道是,置之死地才能後生,她沒有其它的選擇。
在衆目睽睽之下,她的手擡到兇前,開始解着兇前的衣扣。
聽着她那聲美人姐姐,南宮羿臉上的笑更不自然,隻是看到唐可兒接下來的動作,縱是沉穩如他,亦是完全驚住。
唐莞心竟然就這麼當衆開始解着衣扣,看着這意思,是想當衆脫下衣服,檢查?
一時間,整個禅堂中瞬間靜寂,看到唐可兒的動作,衆人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女人的名節是何等的重要,這般當衆脫衣,豈不是全毀了。
這唐小姐實在是傻到無藥可救了。
南宮羿望着她,若有所思。
太子神色不變,隻是手指輕點了一下身側的桌面。
夜瀾珏眉角略揚,冬夜寒星的瞳眸深不可測,看不出太多情緒,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唐莞心雖然渾然不覺異樣,很是認真,很是努力的繼續解着衣扣,一顆、兩顆、三顆、随着扣子一顆顆解開,白色的裡衣慢慢露了出來。
禅堂聲隐隐傳來抽氣的聲音。
其實在現代,單單是這裡衣就夠保守,所以,唐莞心并不覺得有什麼。
隻是,在這群古人的眼中,卻是絕對的驚世駭俗。
“小姐,不可以。”一直未動的冬兒突然沖了過來,急急阻攔。
“美人姐姐,要,檢查。”唐可兒很認真的解釋着,繼續解着衣扣。
冬兒這丫頭果然機靈,知道什麼時候最适合她出場,不錯,不錯。
看到唐莞心這般認真的解釋,南宮羿的眸子閃了閃。
“慕公子,不管怎樣,小姐都是你的夫婚妻子,小姐如此,慕公子臉上也無光。”冬兒沒有再阻攔唐可兒,而是突然轉向慕少羽。
唐莞心心中輕笑,這丫頭果然聰明。
“唐莞心,你要不要臉。”聽到冬兒的話,慕少羽似乎才回過神來,目光瞪向唐可兒,厭惡、憤怒而憎恨。
縱是他再不情願,這個傻子還是他的未婚妻子,這門婚事是皇後定的,他想退婚沒那麼簡單。
“夫君……、”唐莞心終于停下解扣子的動作,望向慕少羽,似乎被他吓住,身子顫了顫,然後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抓他的衣袖。
“滾開。”慕少羽此刻怒極,見她靠近,想都不想,狠狠的甩開她。
唐莞心的身子狠狠撞在門框上,然後又被彈回,撲倒在地。
“啊。”落地的那一刻,唐莞心突然一聲驚呼,随即張開,吐出一口皿,觸目驚心凄慘。
“小姐,小姐,啊,小姐吐皿了,小姐,你别吓冬兒。“冬兒吓的臉色慘白,聲音發抖,小丫頭這次是真的吓到了。
慕少羽微怔,他剛剛并未太用力,她怎麼會傷的這麼重?還吐皿了?
禅房中,衆人的臉色紛紛變了。
唐莞心,丞相之女,她的母親與當今皇後乃同胞姐妹,皇後娘娘疼她如己出,她與慕少羽的婚事,就是皇後娘娘的意思,所以就算她是一個傻子,也無人敢明目張膽的欺她。
太子那平淡無波的臉上終于有了變化。
夜瀾珏眸子幽暗,深不可測,意味不明。
南宮異微怔,顯然沒有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是不是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