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松言果然知道祁黯想幹什麼。
“祁黯,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問。
祁黯沒回答我,捂着兇口咳嗽了一聲。
他那麼要強的一個人,除非是忍不住,否則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示弱。
而且他捂着的位置似乎是秦一舟上次傷到的地方。
我知道秦一舟傷了他,當是看着還挺嚴重的,但都過了這麼長時間了,不至于還沒好。
還是說秦一舟的匕首上有其他的什麼貓膩?
也不應該,祁黯是王蛇,對極大多數的毒藥都免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答我這個問題的是周松言。
他往我身邊靠了靠說:“孵化蛇蛋。”
我有些詫異的問:“孵化蛇蛋還需要祭祀法陣嗎?”
周松言看了我一眼說:“你還真是什麼都不了解,怎麼就敢給他生小蛇呢。”
“......”明明是蛇蛋。
緊接着周松言又說:“周家的古籍上面記載,王蛇祁黯與玄師紅魚生下一顆蛇蛋,而紅魚是人,縱使用了非常手段讓自己懷孕,但生下來的蛇蛋卻沒有靈......”
周松言故意停下,打趣似的看着我。
我的好奇心正被勾起,迫不及待的問:“然後呢?”
“但不可否認的是蛇蛋是活的,這麼多年祁黯想盡了辦法試圖将蛇蛋孵化,隻是沒有靈的蛇蛋是無法孵化出來的。後面的就不用說了吧。”
周松言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肚子上,意思不言而喻。
我也看向了自己的肚子,一時間什麼都明白了。
祁黯要我生下蛇蛋的目的就是為了抽取裡面的蛇靈,好讓紅魚生下來的那個蛇蛋孵化。
我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一個是紅魚生的,一個是我的生的。為什麼就要犧牲我的孩子。
我的存在是為了紅魚也就罷了,為什麼連我生出來的蛇蛋也是一樣的命運。
我看向祁黯,他真的一次又一次的挑戰我的底線。
“祁黯,你真的要這麼做?”我問。
祁黯皺了皺眉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都這個份上他還要狡辯嗎。
我握緊了雙拳,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說:“好,那你告訴我是什麼樣?”
“你是人類,就算被異化也改變不了這一點,我們之間不可能生下孩子。而我給你吃了藥也隻是勉強讓你受孕,我們之間生不出正常的孩子。但很幸運,我們的孩子雖然無法孵化,但有靈......”
“你何必說的這麼冠名堂皇,你明知道這一切還來嘗試不就是為了複活那隻蛇蛋嗎?否則你不會用空霧粉來放我的精皿。”我打斷了他的話。
第一次發現祁黯會這麼的虛僞。
這麼拙劣的辯解恐怕連他自己都騙不過吧。
秦邬走到我身邊拉起了我的手查看我的手腕:“你的精皿是他放的?”
手腕上的傷痕早就恢複如初,但我還清楚的記得當時被放皿的痛苦。
秦邬觸碰着早已不存在的傷痕,低聲問:“疼嗎?”
曾幾何時,祁黯也這般的深情,卻沒想到都是演戲。
那秦邬呢?他會騙我嗎?
對上那雙深情的目光,我突然覺得自己有點草木皆兵了,秦邬和祁黯不一樣。
“這不是你的願望嗎?”祁黯站在不遠處呢喃了一句,聲音很小很小。
若非我異化之後聽力好,怕是都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