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蘇擡眸。
就看到薄行止陰沉的俊臉,幽暗的眼底隐隐有一簇怒意翻湧。
“哦,你在說我嗎?”阮蘇低眉望向他,表情無辜,“不好意思,薄總,我是江總的女伴。
你的邀約遲到了。
”
“好,很好。
”薄行止強壓着兇中的怒意,周圍所有的一切都讓他心生厭煩,讓他恨不得全部毀滅。
衆人再驚!
啊啊啊!
就連薄行止也主動邀請她同坐!她究竟是誰啊?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啊!
霍寂涼對于薄行止的舉動,也有一絲詫異。
這女人倒是手段高超,将幾個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間?江心宇姜成五,現在又來一個薄行止,倒是有趣。
這時。
程子茵氣喘籲籲的追過來,因為奔跑,小臉泛着紅暈。
若是沒有阮蘇這麼明豔美麗大方的女人在場,那她也算得是上小家碧玉,挺惹人憐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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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阮蘇在,她就被比起了路人甲。
路人甲程子茵還故意伸手擦擦額頭的薄汗,自認為動作嬌憨又有風情,小聲抱怨,“行止哥哥,你怎麼走那麼快啊,我剛才都摔跤了,腿好疼。
”
說着,她就要坐到薄行止身邊,薄行止卻大掌猛的按在座位上,冰冷的聲音透着不耐煩躁,“這是我太太的位置,請程小姐坐到屬于自己的位子上。
”
程子茵臉漲得通紅,“你……你不是……”
都要離婚了嗎?
可是在男人陰鸷暴戾的神情下,她沒勇氣說出口。
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這種
丢臉的羞辱,她還是頭一次。
尤其是這種重要的公衆場合。
臉都要被薄行止打腫了。
她哭着跑到了後排,程家的位子上。
幸好程家今天隻有她一個人來了,其餘的都在醫院陪程老爺子,她之所以來也是被程老爺子委以重任,要代表程家拍賣程老爺子的書法作品,除了程老爺子的書法作品,還有她自己的畫作。
身為名媛,自然得有一兩項拿得出手的才藝,而生在鋼琴世家的程子茵,鋼琴是主修,輔修的是畫畫。
她畫的還不錯,算不上頂級天賦,但是也算不上差,中等水平。
但就是這種水平,放在圈子裡,也極受追捧。
畢竟,真正有天賦有才華的人,又有幾個呢?
程子茵在微博上也有一部分粉絲,比不了大網紅大明星,大概有個五六萬。
她早就已經聯系了水軍,并且還聯系了一些記者,隻要她的畫被拍出去,就馬上在微博上進行宣傳炒作。
衆人對于薄行止的所作所為,都抱着一股看戲的心态。
前幾天不是微博上到處都在瘋傳,薄總被家暴的照片嗎?
看他現在這張臉,傷是好了。
所以也沒忘記傷疤疼,乖乖的聽薄太太的話,不讓小三靠近。
别說,這舉動讓人觀感極好。
在場的不少豪門太太,豪門秘辛多,在外面養小三的也多。
看到薄行止被打了一頓就改了,心裡都有點羨慕薄太太。
可惜自家的死狗,估計打多少頓也不會改。
而那些男人們則在想,薄行止裝什麼裝,衆人前扯開距離,私下裡不還是親親我我。
台上的主持人并不理會台下的這些暗流洶湧。
時間一到,就按照拍賣會的節奏,宣布拍賣會開始。
“下面我宣布,拍賣會正式開始,第一件拍品是王氏集團王總祖傳的珍珠耳環。
”
周圍有許多的商界大佬,有與霍氏關系好的,也有和薄氏南星航空交好的,還有一些是江家姜家交好的。
霍寂涼和薄行止打了招呼以後,就端坐在前位子上,看着台上的拍賣會。
慈善晚宴已經辦了十屆,拍品自然也都是各家的好物,不可能會存在以次充好的情況出現,否則,丢的就是整個霍家的臉。
所以這些參加宴會的大佬們送過來的拍品早就提前被鑒定過真僞。
拍賣會有條不紊的進行,在程老爺子的書法作品被拍出三百萬高價以後。
終于,拍賣會的主持人情緒特别激昂的叫道,“下面這件拍品是我們程子茵小姐的珍品畫作。
”
主持人說完,就有禮儀小姐擡上來一幅山水畫作。
“這是程子茵小姐親手畫的,衆所周知,程小姐出身在鋼琴世家,剛剛程老爺子的書法被拍出了三百萬的價位,而程小姐這副畫,瞧瞧這山,瞧瞧這水,我仿佛聽到了泉水叮咚的聲音。
”
“我們程小姐不僅人美還心善,也想為慈善盡一份自己的力量。
看看這畫作上的那個背着背簍的小人兒
,就是畫的山區裡辛苦的孩子,真的是應情應景。
呼應了我們慈善晚宴的主題:為山區兒童送溫暖!起拍價:8萬。
”
阮蘇打量着那幅畫,沒想到程子茵倒還會畫畫。
就在這時,她就看到程子茵走上台去,站在主持人身邊笑得腼腆又羞澀,好像一隻含羞的小白蓮,“謝謝大家對我的擡愛。
”
江心宇歪到阮蘇耳邊問她,“你瞧這畫畫得怎麼樣?”
阮蘇嗤笑一聲,“一般般吧。
”
周圍聽到的人都噎了噎,這女人這麼嚣張?
程子茵可是名媛圈子裡出了名的才女……
他們這會兒有些迫不及待的倒要看看阮蘇的藏品是什麼!
“還不趕緊給你的小情人擡擡價?”阮蘇說完,擡腳踢了踢坐在前面的薄行止。
衆人:夠嚣張!夠霸氣!
在座所有人都認為程子茵是薄行止的小三,但是沒有一個人敢當着他的面說這是你的小三這是你的小情人!
就連霍寂涼也不敢!
但是!
人家阮小姐敢!
大家都忍不住為她捏了一把汗……薄總發起怒來,豈是她能夠承受的。
隻除了……江心宇和姜成五,倆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絲毫不為身邊這不知收斂的女人擔心的亞子……
倆人心中同時想道!
阮蘇是誰?我女神!我老大!
她懂得含蓄?她有必要含蓄?
薄行止轉頭,目光陰鸷的瞪一眼阮蘇,這小女人就會拿話刺激他,氣他!
程子茵也在台上想,這女人脾氣可
真糟糕,連薄行止也敢下手。
她心底還忍不住想,等下這女人就嘗到教訓了!一定會被薄行止狠狠羞辱。
想到這,她特别期待的看着薄行止,她希望薄行止幫她擡價,更更希望薄行止羞辱一下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然而,男人削薄的唇輕啟,緩緩吐出兩個字,“别鬧。
”
别鬧……
所有的人都懷疑自己幻聽了。
怎麼聽怎麼覺得這倆字,帶着一絲莫名的寵溺……是怎麼回事?
阮蘇撇嘴,不屑的也回他兩個字,“無趣!”
程子茵快哭了,這個女人是哪個犄角旮旯裡跑出來的?
她目光含恨的看向阮蘇,這一看不打緊,整個人都呆住。
這不是那個阮醫生嗎?
她怎麼在這裡?
之前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薄行止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周圍所有的人。
這會兒定睛一看,她驟然呆住。
她不就是個小小的醫生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種場合?
再看看阮蘇身邊兩個如同保護神一樣,點頭哈腰的姜成五和江心宇……程子茵更蒙了。
她什麼時候勾搭上這兩個大佬的?看這倆大佬的态度,還和她關系很好很親密?
賤人!
程子茵心中暗罵。
最後程子茵的這副畫賣出了50萬的價位。
現場一陣熱烈的掌聲。
“這畫一萬都不值。
”阮蘇再度撇嘴。
剛好被下台的程子茵聽到,她一臉倔強的屈辱,好像受盡天下委屈,一副為自己讨回公道的樣子,“阮小姐何必出口傷
人,我真是特别想知道阮小姐的藏品是什麼。
”
阮蘇挑眉,“你總會知道的。
”
“該不會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所以拿不出手吧?”程子茵忍不住出言諷刺。
“你這種一萬塊都不值的東西都拿得出手,我的為什麼拿不出手?”阮蘇噎人的本事堪稱登峰造極。
江心宇和姜成五早就見識過阮蘇這噎人的本事,所以見怪不怪。
霍寂涼卻對阮蘇持續的嚣張行為有點不耐,之前還覺得她手段高超,這會兒隻覺得她庸俗不堪。
程子茵臉漲得通紅,一口銀牙幾乎咬碎,隻能跺了跺腳向薄行止求救,“行止哥哥,你看她!”
薄行止低着頭看也不看她一眼,“她說的對,你爺爺書法大有所成,堪比大家。
你這點雕蟲小技值得炫耀?”
程子茵氣得頭暈眼花,雙手直發抖,差點一口老皿噴出來,當場而亡。
她恨恨的瞪一眼阮蘇,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謝靳言坐到薄行止旁邊的位子,啧啧兩聲,“我說哥們兒,你這情況……不對勁啊?”
他偷偷瞧一眼後一排的阮蘇,這女人美得刺目,但是這性子也刺刺的。
原來哥們兒喜歡這種帶刺的玫瑰?
“你抛棄了你家薄太太,又看上這個美女了?”
“你這我瞧着,怎麼瞧怎麼像是昏君附體啊!”
“你要是這麼昏君的對待薄太太,怕是你也不會挨打啊!”
“閉嘴!”薄行止聽着謝靳言幾幾歪歪,終于忍不住開
口。
看來是去非洲出差幾天,這厮依舊沒有長記性,看來得需要三年才行!
江心宇:姜成五,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在追她?我隻是一個拎包小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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