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就是侯府啊,可真氣派!”牛望山遠遠看着侯府的大門,擡眼打量着。
楊玉書跟在他身旁,不時伸手扯扯他的胳膊,小聲提醒道:“注意一些,不要失了體面,頭一次來侯府,若是留下不好的印象就不好了。”
“怕什麼,東家正用得着我們,哪會因一點小事怪罪!”牛望山一臉的不以為然,覺得讀書人就是講究得多。
“不能再叫東家,得喚一聲夫人,現在是京城,不是我們洛水縣,得講規矩,别讓人覺得夫人手下的人都是沒規矩的。”
牛望山一個勁的點頭道:“知道,知道,你這一路上都說了多少回了,我就是個粗人,夫人心中有數,你也真不必那般小心。”m.zX.
楊玉書就無奈的歎氣出聲:“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夫人的身份不一樣了!”
“行了,我都知道了。”
兩人走到侯府大門前,各自整了整身上的衣裳,随後跟門房說了幾句。
門房一聽他們是從洛水縣來的,連忙就道:“夫人早有交代,你們随我進去吧!”
聞言,牛望山擡腳就跟上,楊玉書稍微詫異了一下,還以為大戶人家規矩多,要在門房處等上一陣呢,哪知立馬就能進去了。
心裡也稍微安定了些,倒不怪他會多想,畢竟這麼長時間沒見,再加上東家身份變了,跟以前肯定還是有些不同的,如何謹慎小心都不為過。
領路的是個十來歲的小子,别看年歲小,卻也不多話,領着他們一路朝裡走,兩人也沒有說話,更不敢東張西望,緊随其後。
突然那小子停了下來,人靠邊站,還出言提醒了一聲:“侯爺正要出門,我們且等侯爺先行。”
兩人聞言,也随着靠邊站,垂首而立,心裡也好奇侯爺長什麼模樣,卻也不敢亂看,特别是牛望山,心裡貓抓似的,想擡頭看一眼,但楊玉書一天好幾遍的在他耳邊說要懂規矩,這會兒也硬是按捺下好奇心,沒敢亂看。
陸長風從他們身旁走過時,目光掃了一眼。
走出幾步遠之後,身邊的随從小聲問了一句:“侯爺可是覺得有何不對?”
“剛剛那人功夫不錯。”
随從聞言,神情一凝,道:“可需要小的去查一查?”
陸長風就笑着搖了搖頭:“不必查了,那是夫人的人。”
随從頓時不說話了,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去查夫人的底,侯爺如今可看重夫人得很,連句不好聽話都不允許有,更别說其他。
不由笑着捧了一句:“夫人手下倒是頗有幾個能耐人。”
陸長風的目光就掃了他一眼,心說,何止幾個啊,夫人手下的能人不少,那個開镖局的阮明城,就厲害得很,他手下還有不少兄弟,個個都有一身好本事。
他也有些可惜,能讓他看上眼的人不多,但這個阮明城居然還不受他招攬。
有時候他也不得不佩服自家夫人的好本事。
另一邊,牛望山、楊玉書兩人,被帶進了主院。
正要行禮時,林滿月便連忙攔住了,笑道:“不必多禮了,趕以坐下吧,我可等你們許久,可算是來京城了。”
“嘿嘿,東家,哦不對,該叫夫人!”牛望山嘿嘿笑着直撓頭。
林滿月就擺了擺手,道:“一個稱呼罷了,不用那麼在意,還跟以前一樣随意些就好。”
“對了,你們一路上過來,路上可太平?”要知道他們之前進京那會兒,路上的匪患可嚴重得很,後來還是陸長風領着人去平匪。
“太平着呢,一路進京小蟊賊都沒有遇上一個,隻是路途遠,路上也耽擱了些時間。”
“趕路确實不易,勽們一路舟車勞頓,想必也很辛苦,到了京城先歇一歇,緩過勁來再說其他。”
“嘿嘿,那倒也不用,我們都是大男人,皮糙肉厚的,用不着歇,夫人既是叫我們來京城,自是有事要忙的,不能耽誤了正事。”
“再要緊的事,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的,對了,你們來了多少人?”
“夫人說要建作坊,所以帶了四十來人進京,其餘人便留在洛水縣,那邊的作坊也得正常經營着,帶太多人走也不行。”
林滿月就點了點頭:“有這些人也夠用了,到時候再找些人來幫手……”
這時楊玉書就開口了:“夫人打算找什麼人來幫手,作坊裡的事也是比較要緊,最好不要用外人,勉得洩露了制糖的方子。”
這确實是個問題。
“你有什麼好主意?”
“小人的意思是,夫人現在也不缺錢,不如買一些簽死契的奴仆,他們的生死皆掌握在夫人手中,如此,可以減少洩露的風險!”楊玉書一臉冷肅的說道。
這也不失為一個法子,林滿月就點了點頭,道:“我這邊做什麼事,都容易引人注目,就怕被人安插了探子進來,這事兒就交給你來辦吧,你們才入京,都是生面孔,不容易引人注意。”
楊玉書就聽得心下一緊,被人安插探子,果然這京城的水很深啊,一不小心可能就被人探了老底,還真是不得不防。
他這裡還沒出聲,牛望山便嘿嘿笑着應道:“這都是些小事,夫人隻管放心交給我們就是,保管辦好。”
林滿月就笑着點頭:“你們辦事,我很放心,這人手你們隻管去挑,至于作坊,有劃分出一塊地來,到時候你們與匠人商議一下,看要蓋成什麼樣的最方便。”
這是連作坊都還沒蓋起來呢,楊玉書心下苦笑,不過也不急,畢竟地裡的甜菜估計都還沒種下去,在菜成熟之前,将一切弄好即可。
“不是什麼大事,夫人放心,由我們盯着建就好,之前那作坊,我總覺得建得太小,有時候人一多,連個轉身都費勁……”牛望山嘿嘿笑着說道。
楊玉書無奈的搖了下頭,開口道:“既是開作坊,那糖鋪子是不是一并開起來?”
林滿月就點頭:“自是要開起來,這事兒也需得你多費心,到各條街轉轉,看那一處适合開糖鋪,銀子這方面就不用操心!”
“京城的鋪子可不便宜,夫人現在可真是财大氣粗。”牛望山玩笑了一句。
“财大氣粗可算不上,京城有錢人家可多着呢,你們在京城待得久了,也就明白了。”一國之都,最有錢的人都彙聚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