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丫頭的手,走進了麗人坊。
管事娘子立馬就迎了出來,滿臉帶笑的招呼着:“原來是薛小姐來了,有些日子沒見,小姐瞧着越發容光煥發!”
薛婉儀聽着這話,頗為受用,微微一笑,道:“過幾日要去參加冬獵,所以過來做兩身适合的衣裳!”
“妾身想着,也是為這個,近日好幾家小姐都來做衣裳呢!”管事娘子說着,又是一笑,小聲在她耳邊說道:“小姐要做衣裳,讓人傳個話過來,自有人上門去讓小姐挑選,倒是不必辛苦跑這一趟。”
聞言,薛婉儀便笑了笑,道:“也有些時日沒出門,出來散散心也好,總悶在府中也不是個事。”
“這話倒也極是,我們麗人坊可歡迎小姐常來走動走動了!”
“你這管事娘子,哪裡是歡迎我們小姐常來走動,你這分明是盯上了我家小姐的荷包!”丁香笑着打趣了一句。
頓時惹得管事娘子哈哈大笑起來:“丁香姑娘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也就是薛小姐身邊,才能養出這般伶俐人來。”
這話誇得丁香有些得意,薛婉儀也抿嘴而笑。
正說笑着,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喲,這不是薛小姐嗎,也來做衣裳啊,可真是巧了。”請下載小說appapp閱讀最新内容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薛婉儀神色僵了僵,但随即就轉身看向來人,微頓了片刻,便福下身去:“原來是紅鸾縣主,有禮了。”
許紅鸾笑着受了她的禮,開口道:“早就聽說薛小姐是麗人坊的常客,品味不凡,我這要做衣裳,頭一個就想到了麗人坊了,隻是沒料到,竟是這麼有緣,正好就遇上薛小姐了。”
看着對方的笑臉,薛婉儀的心情就不太美好了,京城這麼大,她怎麼一出門就能遇上這個讨厭的人。
“麗人坊聲中在外,做出的衣裳确實不差,若能入縣主的眼,倒是他們的福氣。”
管事娘子聽到她們交談,立馬打着哈哈道:“我們麗人坊确實在用心做好每一件衣裳,真是沒想到,連縣主都大駕光臨,真是讓我們麗人坊蓬荜生輝啊!”
“縣主與薛小姐既然相熟,那便由妾身一并接待了。”她說着,便吩咐身旁的小丫頭:“快去把最新的圖樣取來,以供縣主與薛小姐挑選。”
小丫頭應聲而去。
管事娘子便招呼兩人進了一個單獨的接待間,随侍的丫頭捧上香茶。
待到圖樣取來,管事娘子拿在手中,目光在兩人身上滴溜了一圈,随即将圖樣遞到薛婉儀面前,笑着道:“薛小姐先瞧瞧這圖樣,看看可有喜歡的。”
這邊将圖樣呈上,随即又笑着招呼起許紅鸾來。
“紅鸾縣主是頭一次來我們麗人坊,妾身也不知縣主的喜好,不如縣主說說,你喜歡什麼樣的料子,要說這布料,我們麗人坊是最齊全的了,要說衣裳嘛,有的料子雖是精貴,但穿在身上卻不太舒适,所以穿衣裳,講究的還是一個舒适……”
許紅鸾見她把圖樣先給薛婉儀看,心裡就有點不高興,覺得這麗人坊的管事娘子瞧不起她,但這管事娘子,卻又丢下薛婉儀過來與她說話……
不得不說,這管事娘子還真是會做人。
“我對各種料子不怎麼了解,不如管事娘子跟我說說,什麼料子穿着最舒服,哦對了,最好是拿個樣品給我看看,舒不舒适,還得上手摸摸才清楚。”
她從來到這時代,就在村裡,但村裡的條件也就那樣,村裡人穿出來的最好的料子,也就是精細的綿布,後來到了縣城,手裡不缺錢了,但是一心撲在醫館上,對于吃穿也不太在意,多是去成衣鋪子買衣裳。
對于她來說,穿衣裳還管是什麼料子,隻要好看,穿在身上沒有不舒服,也就是了,還管是什麼料子的,費那個事幹什麼。
但這麗人坊卻是講究,什麼什麼料子的,巴拉巴拉能說一大堆。
丁香冷眼看着,管事娘子給她将各種上好料子說了一遍,不由暗自嗤笑,果然是鄉下來的沒見識,連做衣裳的料子都不懂,她這個丫頭都比她懂得多,就這樣的人,卻能做縣主,越發讓她覺得不忿。
她不由湊到薛婉儀耳邊,悄聲道:“小姐,你瞧那沒見識的樣兒。”
薛婉儀擡眼看了一眼,随後又低頭看手中的圖樣,嘴角帶起一抹輕諷,那怕是縣主的身份,但卻沒有底蘊,就這樣的人,待到齊貴妃生産之後,怕是很快就會失寵吧!
想到這種可能,她心中不免痛快了幾分。
待到那邊說得差不多了,她便開口道:“管事娘子,我瞧着這個圖樣還不錯。”
管事娘子立馬便轉過身來,笑道:“薛小姐這麼快就挑好了嗎,讓妾身看看,挑的是哪個樣式。”
一眼掃過圖樣,随即便驚呼道:“小姐果然是好眼光,這樣式穿在小姐身上,必然飄渺若仙,到時候怕是貴公子們的眼神,全都被小姐給吸引過去了。”
聽到這話,薛婉儀不由暗自歡喜,她最希望的,當然是能吸引陸長風的注意,讓他能看到她的美,不要再拒絕她的心意。
但嘴裡卻說道:“你這娘子,我打扮得好看,隻因為自己喜歡,圖個樂呵罷了,可沒有想吸引誰的眼神。”
“就是,我們小姐天生麗質,出衆也不是因為一件衣裳。”
“小姐說得對,倒是妾身膚淺了。”
旁邊許紅鸾聽到這話,不由嗤笑一聲:“我還以為薛小姐費心置辦衣裳打扮,是為了讓陸侯多看一眼呢,原來不是啊!”
薛婉儀聽到這話,頓時心中生怒,她喜歡陸長風這事,雖然不是什麼秘密,但誰也不會這麼直白的說出來,而且還是當着外人的面,這是故意給她難堪呢。
“縣主這話我可沒聽懂,前些時候縣主說要去陸侯府上做小,這事兒也不知成了沒有?”
她原本不是這麼直白的人,但對方不給她面子,那她又何必給對方留面子,不回敬一二,豈不是當她是好欺負的。
管事娘子的笑,已經僵在臉上了,先前見這兩位打招呼,還以為是有幾分交情,哪知道原來是情敵,而眼下,是要撕破臉了嗎?
而這些話,是她能聽的嗎,回頭這兩位回過味來,會不會殺她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