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沙啞,透露着她的虛弱,她也的确頭暈,是真的堅持不住,緩緩暈倒在他懷裡。
視線模糊的時候對上他驚慌恐懼的目光,陷入黑暗之前,聽到他緊張不安地呼喊,她對他露出了一抹安撫的笑容。
希望不要吓到他,不要刺激到他,她沒有别的事,就是一番折騰下來,精神虛弱才會暈過去。
她并不知道她昏迷了多久,等她醒過來的時候,是躺在醫院,想要動一動手腕,卻發現被什麼壓着,低頭就看到一顆腦袋枕在床邊,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握住她的手腕。
雙手被包紮像個陀螺,指尖有隐隐的刺痛,另外一隻手打着點滴。
似乎她的動作激動了許一默,他立刻坐起身,看到醒來的郦唯音,眼睛一亮:“你醒了?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哪裡疼?餓不餓……”
他按動了床頭的警鈴,然後巴拉巴拉問了一大堆,又端起旁邊的水杯,小心翼翼喂她喝水,郦唯音一時間有點發懵,她發現她有點不确定這位是誰。
肯定不是一默,一默的聲音不是這樣,但極像許副總又像許公子,偏偏她昏迷的時候,最後見到的是許少爺,許少爺應該沒有這麼大的情緒釋放。
他的頭發特别淩亂,至于穿着……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已經漸漸對穿着沒有那麼執着,會互相穿彼此的衣服,除了許公子自己的衣服,其他三個不會碰,他們三位互相拿還是很常見。
郦唯音任由他照顧自己,十分溫順地配合,她在思考一個嚴重的問題。
是從什麼時候起,她開始不能憑第一直覺分别他們?
以前就算不依靠穿着打扮,就算他們在自己面前假裝另外一個,她也能夠第一時間感覺出來誰是誰,可現在她發現他們漸漸同化,她的直覺已經不能區分他們。
心情一下子竟然有點壓抑,最開始他們個性分明的時候,她無時無刻不想他們融合,現在他們漸漸融合,她的心卻又升起密密麻麻的刺痛。
“是不是什麼地方痛?”許公子低聲問。
是的,現在她的面前,是許公子。
看到她眼底的黯淡與痛意,許公子沒有觸及到那一抹複雜,自以為他不小心觸碰到她的傷口。
郦唯音不知道張口對他說什麼,好在這個時候何聰閱和幾個醫生走進來,何聰閱仔細給郦唯音檢查,詢問了一下之後,才對許公子說:“少夫人沒事,隻是脫落的指甲長起來會很慢……”
何聰閱叮囑了一大段,許公子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你可以出去了。”
被嫌棄的何聰閱隻能無奈歎口氣,然後識趣地離開。
許公子從旁邊拎出一個保溫盒,打開裡面有鮮美的魚湯和飯菜:“是食古今送來,還是熱的,我喂你。”
郦唯音現在手指頭傷着,沒有辦法使用筷子,許公子小心翼翼喂她先喝了一碗湯,暖一暖腸胃。
“我昏迷了多久?”郦唯音喝完之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