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晏家有龃龉嗎?”許副總問。
郦唯音眸光一凝:“你說晏家?晏燊家?”
許副總輕輕一點頭,事關自己的妻子,許副總自然要調查清楚,不過看到郦唯音沉眸不語,他唇角微微一揚:“晏燊是個狠角色,但你不用懼。”
“我不是怕他,而是……”郦唯音頓了頓,也沒有什麼好隐瞞,“我和家裡關系一直不好,當初家裡出了事,樓遇城……”
她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告訴了許副總,其實她覺得,就算她不說,許副總根據查到的信息,稍稍一推測也能夠把整個事件還原。
許副總自然是猜到了大概,還是沒有郦唯音這個當事人叙述詳盡,他聽完竟然微微一挑眉:“這麼看來,我還得謝謝你妹妹。”
郦唯音:???
這是什麼反應。
許副總眉宇間透着一點笑意:“沒有她神來一筆,我和你就沒有緣分。”
郦唯音沒好氣白了他一眼:“我現在隻想知道她和晏燊的關系。”
“我倒是更好奇,她這麼對你的原因。”許副總難得沒有猜透一件事。
“原因很簡單,她不希望我和她争麗佳珠寶。”郦唯音同樣了解郦唯心,“從我回到郦家開始,她就極力讓我像個外人……”
父母的關注不能有,為此她可以委屈自己,在父母眼裡塑造柔弱單純的形象。
麗佳珠寶不能染指,那是她認定的所有物。
說白了,她所有看上的東西,都不允許郦唯音分走一絲一毫。
“她是覺得,樓家比許家更有能力,幫你得到麗佳珠寶?”午後的陽光刺目,穿透了玻璃,在遮擋闆前折射,将許副總唇角意味不明的笑容照亮。
“你想多了。”郦唯音單手有些懶散地撐着頭,“是因為媽去我家提親,說你……”
“說我智商隻有八歲。”許副總把郦唯音不好說出來的話自己補,“我知道。”
“她因此,認為我嫁到許家,必然要被困在許家,為許家操心都不夠,哪有精力和心思去和她争郦家?”
但是樓家又不同,樓家有兩兄弟,她如果和樓遇城結婚,十有八九不太可能摻合到樓家的家業當中。
而以她的性格,又絕對不會做家庭主婦,郦金棕看着她畢業了,勢必會讓她摻合到家族企業來,這就是郦唯心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你妹妹想法有些清奇,你嫁給我還在津城,而樓家在滬城……”
“麗佳珠寶的根在津城沒錯,但珠寶店卻不止有津城。”郦唯音為他解惑,“她是要我絕對的不染指,我人在哪裡無所謂。她讓我被傷透心,我對我爸又狠不下心,對我媽又煩不勝煩,為了永絕後患,她料定我一定會借着這次機會,和家裡恩斷義絕。”
“依你所說,你妹妹倒是很工于心計。”許副總又納悶了,“你既然什麼都看清楚,為什麼要讓她得償所願?”
“不然呢?”郦唯音反問,“留在郦家,和她撕得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