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軒久遠的記憶當中,他幼年之時最愛吃的一道菜就是紅燒鯉魚,這也是他母親最拿手的一道菜,他已然足足兩萬年沒有吃過了。
此刻葉軒的狀态極不穩定,這也讓小姑娘害怕的躲在老者身後,而老者也隻能搖頭長歎,直以為葉軒的瘋病再次發作。
“小兄弟,你……?”
不待老者說話,葉軒拿起桌上的碗筷,顫微的夾了一塊魚肉送入口中,他在細細的嚼咽着,隻是他的雙手正在極緻的顫微着。
“味道…味道不對…可…可是……?”葉軒苦澀出聲,緩緩将碗筷放下,隻是一股憂傷的氣息在他周身彌漫而出。
“小兄弟,這道菜不合你的口味嗎?”老者低聲問詢道。
“鹽,這道菜裡少了鹽,更少了……!”葉軒欲言又止,終是沒有說出接下來的話,隻是他的腦海當中的慈祥身影越發清晰,更讓他的心神在微微的顫栗着。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在。”
老者曆經凡塵滄桑,更是飽經世故,他謂然長歎道:“小兄弟應該是想到自己的母親了吧?”
耳聞老者的話語,葉軒自嘲一笑,他透過窗檐遙望外界天穹,一抹憂傷一抹孤寂在他周身綻放,整個人也陷入無聲的沉默當中。
夜色已深,孤月高懸。
葉軒倚窗而立,宛若一顆頑石不動不言,這也讓爺孫兩人無奈相看,也隻能這麼一直陪伴着葉軒,希望葉軒能清醒過來。
“清風路遙,長生相伴,皿海無邊,殺戮相随,原來在我幼年之時,我的心就已經丢了,這準聖之境如何能入?”
蓦然,葉軒從思緒中歸來,他回首朝爺孫兩人一笑,隻是他的笑容極其苦澀,更有着一種迷茫。
“若是老人家不介意,我想在貴府借助一段時日,不知老人家能否應允?”葉軒躬身一拜,鄭重對老者一禮。
如此一幕,若是讓三界各方大能看到,定然要驚呼出聲,因為葉軒竟然向一位凡間老者一拜,這簡直讓人無法想象,也不敢去想象。
可惜,所有人都不會明白,葉軒這一拜的意義何其重大,因為這個老者的身上有一種人性的光輝,更讓葉軒隐隐感覺到,或許他能在這對爺孫兩人身上尋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這個答案是――他的心在哪裡?
“若是小兄弟願意,你便在村中定居下來,想必大家都會很歡迎你的到來。”老者慈祥一笑,親切的拍了拍葉軒的肩膀道。
“多謝老人家。”葉軒輕輕點頭,再次表達謝意。
在爺孫兩人親切的招待下,三人再次坐到飯桌上相談起來,隻是沒有了之前的陌生。
……
翌日清晨,初陽升起。
當房門被輕輕推開,葉軒從土房中走出,他迎着朝霞舒展雙臂,一抹微笑從他臉上呈現而出。
“大哥哥,你起的好早啊。”
一道弱弱的聲音從葉軒身後傳來,隻見老者領着小姑娘出現在葉軒身後,小姑娘更是躲在爺爺身後略顯好奇的看着葉軒。
“小卓瑪,你也早。”葉軒對小姑娘微微一笑,更是向老者點了點頭。
“桌大叔,家裡來了客人嗎?”
蓦然,一道粗犷的聲音在院外傳來,隻見數位中年漢子正在院外等候,當他們看到葉軒之時,其中一人驚奇問詢道。
“哈哈。”
老者放聲大笑道:“來來來,這是我遠方的一位表侄,他叫做葉軒,以後就定居在咱們村中,大家夥都認識一下。”
老者說着話,拉着葉軒朝院外走去,幾名中年漢子更是淳樸的朝葉軒打着招呼。
“葉兄弟,我叫李大壯,是咱們小河村裡的鐵匠,以後若是你需要什麼工具就找我。”李大壯拍着兇脯咧嘴一笑道。
“葉兄弟,我叫張勝,也是咱們村中的獵戶。”
……
随着幾名壯漢一一介紹自己,葉軒微微一笑,朝幾人拱了拱手道:“在下葉軒,乃一遊方書生,特意前來投奔表叔,以後還請各位多多關照。”
“哈哈。”
李大壯粗狂一笑,親切的拍了拍葉軒的肩膀道:“葉兄弟不要客氣,你是桌大叔的侄子,那就是我們的親人,以後缺啥少啥盡管開口。”
“李叔叔,卓瑪記得李姐姐還未婚嫁,前些時日隔壁村的張老爺還親自上門提親,可是他歲數好大呀,您不如讓我家葉哥哥做李姐姐的夫君好不好?”
一道弱弱的聲音在老者身後響起,不是小卓瑪還是何人?
“好你個丫頭,竟然替你家葉哥哥打起我閨女的主意了,你這個小鬼靈精。”李大壯先是一怔,而後放聲大笑道。
隻是也因為小姑娘的話語,李大壯還真仔細審視了一番葉軒,眼中更是劃過一抹滿意,隐隐有着意動之色。
顯然,葉軒容顔俊秀,宛若一名書生模樣,而且談吐有禮,顯然是一位見過世面的人物,絕非鄉野村夫,這自然讓李大壯頗有心動之意。
“好啦好啦,你這小鬼靈精,可别為難你李叔叔了。”老者呵呵一笑,對小卓瑪佯裝斥責道。
“卓大叔可别這麼說,我看葉兄弟頗有學問,若是他真的有意,當可與我家那不成器的閨女見上一面,若是兩人情投意合,這也并無不可啊。”李大壯打了個哈哈,仿佛在調侃說笑一般,可看向葉軒的眼神卻變的越發滿意起來。
如此一幕,讓葉軒略顯無言,也隻能沉默以對。
老者仿佛也看出了葉軒的無奈,直接将話題岔開道:“我這表侄初來咱們村子,也要麻煩大夥幫忙建個房屋,到時麻煩大家的地方還很多,也請大家夥多多照看一下。”
“好說好說,葉兄弟既然要定居在咱們小石村,大家夥就該互相幫助。”李大壯拍着兇脯笑聲道。
小石村的村民很淳樸,更是好久沒有外人到來,此番葉軒的來到也讓村民熱情招待,更是在爺孫兩人的引領下一一與這些村民見過。
鐵匠李大叔,山中獵戶張勝,木匠魯二叔,還有制衣鋪的王三姑……足足數十戶人家在爺孫兩人的帶領下葉軒一一拜訪,這也算是與小石村的村民打過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