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華峰。
人聲鼎沸喜慶至極,穿梭往來的修仙者足有數千之多,在那正中央的九華大殿,更是人群湧動,不時傳來恭賀之音。
今日乃是九華玄仙嫁女之日,可以說是九華仙宗一場盛事,方圓千萬裡内的修仙宗門自然要前來道賀。
這不,九華玄仙開懷大笑,正在迎來送往諸多同道。
說起這九華玄仙,其本體乃是一隻蒼鷹,千年化形萬年得道,信奉的也是截教一脈的道統,雖然現在截教一脈已然落寞,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截教一脈也并非誰都能惹的起的。
這也讓九華玄仙立了道統,在這百萬裡浩玄山開宗立派,更是娶妻生子,到也算是得了個逍遙自在。
風輕雲淡,不染塵煙,葉軒從虛空走過,将九華峰上的景象映入眼簾,對于這些低端的修仙者,他可以說一點興趣都沒有。
如果說真的有些興趣,那就是這位九華玄仙還能入他法眼,到不是說九華玄仙很強,隻是這些修仙者中隻有九華玄仙入了仙人之境,若是吞了九華玄仙的道果,當可增進自己一些修為。
自與楊戬一戰過後,葉軒徹底認識到自己修為上的不足,仙丹妙藥是不用想了,他也沒這個福份去享用,唯一能讓他快速提升修為的就是施展劫仙術吞噬他人道果。
葉軒雙眸微眯,眼底不時劃過一抹皿光,看向九華玄仙的眼神流露出絲絲殺機,隻是葉軒猶豫一陣,終是沒有對其動手。
畢竟,他是來尋找黎江流的,待還了此子恩情,在滅了這九華玄仙也不晚。
葉軒心中做下定奪,雙手打出仙訣,周身蓦然虛幻,也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
九華大殿,丹藥閣!
地火熊熊燃燒,丹爐滋啦作響,丹爐下方有一紅袍道人手掐法決,不斷将一些靈藥打入丹爐當中,更有兩位藥奴在揮動風火扇,顯然正在煉制一爐丹藥。
“開爐。“
随着紅袍道人聲音落下,兩名藥奴不敢怠慢,一起合力将丹爐掀開,一股芳香撲鼻的氣味從丹爐當中飄蕩而出。
紅袍道人面色一喜,虛空招手之際,十數顆丹藥被他吸攝而來。
“好好好,這凝香丹色澤圓潤香氣撲鼻,看來這次煉制的很成功。”紅袍道人觀摩手中丹藥,臉上的喜悅之色躍然而出。
“試藥!”
紅袍道人笑臉一收,其聲音略顯陰鸷,回首朝一名藥奴打出一顆丹藥,被其顫栗的接在手中。
砰!
藥奴身軀顫如篩糠,猛然跪倒在紅袍道人面前,其聲音顫微祈求道:“師…師祖…饒命啊…這凝香丹乃壞人根基的劇毒之物……。”
“嗯?”
不待這名藥奴祈求之語說完,紅袍道人面色陰冷,道:“難道還要貧道喂你不成?還是說你想魂飛魄散于此?”
“好了,這丹藥我替他服下!”
蓦然,另一名藥奴聲音平淡,直接從此人手中将凝香丹奪到手中,而後吞服而下,整個過程顯的平靜至極。
“好好好。”
望着如此一幕,紅袍道人撚須大笑道:“江流啊,也不知你得了什麼機緣,食百毒而不死,你也算是我們九華仙宗的一寶了。”
“江流大哥,謝謝你,謝謝你。”
藥奴不斷朝黎江流叩首,臉上更有着極大的感激之色,若不是黎江流替他服食下這枚丹藥,隻怕他的下場将凄慘至極。
“師祖,江流有一事相求。”
十年過去,曾經稚嫩少年已然不見,黎江流化為一個青年,隻是眼中枯敗無神,周身綻放萎靡之氣,仿佛萬事萬物都已然不放在他的心中。
隻是現在的黎江流,眼中煥發出一抹希冀之色,正以祈求的目光看向紅袍道人,也讓紅袍道人眉宇微皺,顯然知道黎江流想要求他何事。
“江流,你跟着貧道已然五年之久,更是為貧道試藥五年,可以說功勞甚大,可你要知道,你是戴罪之身,更被宗主責令不許走出這丹藥閣,貧道無法答應于你。”
望着黎江流眼中黯淡無神,紅袍道人深怕黎江流有尋死之心,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江流啊,雖然你當年犯下大錯,可你隻要好好為貧道試藥,百年之後貧道定然助你恢複修為,也會懇求宗主将你重新收歸門牆,也不必在這丹藥閣當一個低賤的藥奴。”
“師祖,今日乃采兒師姐大婚之日,我隻想見她最後一面,求求您成全江流。”黎江流跪地叩首,其聲音悲戚道。
“哼!”
望着黎江流如此不識趣,紅袍道人面色一變,冷聲道:“黎江流,你别蹬鼻子上臉,采兒今日大婚,乃我九華仙宗的大事,若貧道将你放出這丹藥閣,豈不是要被宗主責罰?”
“你不用再說了,貧道是不會答應你的。”
紅袍道人拂袖即走,其态度冷厲至極,若不是看在這黎江流還有一些用處,他哪裡會搭理這麼一個低賤至極的藥奴。
丹藥閣中!
黎江流雙眸留下一行清淚,無神的癱坐在地,而身旁藥奴輕聲安慰道:“江流大哥,這是咱們的命,你還是認命吧。”
“哈哈…哈哈!”
蓦然,黎江流放聲大笑,笑着笑着卻流出了眼淚,其聲音呢喃道:“命?若是當年那位大仙能收我為徒,這小小的九華仙宗豈會放在我黎江流的眼中?”
望着黎江流癫狂的模樣,這名藥奴謂然一歎,道:“江流大哥,你快醒醒吧,這些年你已經提過無數次了,若是你真的曾救過一位仙人的性命,你如何會落得今日的下場?”
“你不相信我?”
黎江流凄然癫笑道:“你知道為什麼我還努力的活着嗎?因為我相信他會回來找我的,我相信他會回來找我的。”
黎江流狀若癫狂,仿佛陷入某種執着當中,這也讓身旁藥奴無奈一歎,隻認為黎江流多年試藥,精神上已經出現了些問題。
嗡!
虛空湧動,漣漪擴散,葉軒一步踏出,默默的注視着黎江流,從始至終他都将黎江流的遭遇看在眼中,隻是心中并無太大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