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好吧,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唐舟有點無奈的望着秦舒,秦舒卻突然愣了一下:“是你救他回來的,怎麼他成了你的救命恩人?”
唐舟苦笑一下,将自己今天晚上被刺客刺殺,幸而遇到那個受傷男子也在與人拼殺的事情說了一遍。
秦舒聽完,也顧不得思考到底是誰救了誰,一臉緊張問道:“有人要刺殺你?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被人刺殺的?”
唐舟沉默片刻,他來這裡之後倒沒有得罪什麼人,除了那個高履行,隻是那個高履行就因為這麼一點恩怨要對自己動殺心嗎?
這有點說不通,可除了高履行,唐舟實在想不明白誰會想要殺自己?
他把自己的想法跟秦舒說了一遍,在這個世上,如果說有誰是他唐舟可以絕對信任的話,那就隻有他的這個二娘秦舒了。
秦舒聽完,點點頭:“高履行因為身份高貴的緣故,從來沒有受過這麼大的挫敗,先是侵占我們唐家土地不成,而後是搶奪翠明樓不成,再有就是作詩被你狂虐,他恨你是極其有可能的。”
秦舒這麼一說,唐舟倒覺得極其有可能,這個世上很多說不通的事情,皆由變态的心理而來,他覺得那高履行的心理就挺變态的。
不過高履行再變态,唐舟倒是不怕的。
“既然知道是誰想要害我,那我倒也不用太過擔心了,二娘放心,我會讓高履行知道跟我作對會是什麼下場的。”
秦舒聽到唐舟這樣說話,有點欣慰,可也覺得唐舟變化太大,以前的唐舟雖說纨绔,可卻從不曾這般霸氣的。
而就在兩人說完這些之後,唐舟突然說道:“不管怎樣,若非遇到那個受傷的人男子,我也不一定能躲過那兩個刺客的追殺,既然遇到便是緣分,豈可因為怕惹麻煩而置之不理?這絕非本小侯爺所為。”
秦舒見唐舟倒是義氣,多少也就有點不想追究此事,而聽到唐舟那句相遇便是緣分,心中頓覺有一股說不出的浪漫來。
緣分,這是一個多麼令人向往的詞啊,秦舒覺得自己跟唐家的相遇便是緣分。
“好,好,一切都聽小侯爺的,既然小侯爺想救那個人,那我們便全力保他便是。”
說着,秦舒已是又命唐铎去看看那個人傷的怎麼樣,醒來了沒。
夜色漸深,唐舟的醉意已是全部散盡了的,在唐舟把那個人救到府上一個時辰後,唐铎急匆匆跑來告訴唐舟,那個人醒了,可他卻好像傻了一般,嘴裡不停的念叨着一個名字。
綠衣。
唐舟在拉着他逃的時候就曾經聽到過這個名字,而一個男人念叨一個女人的名字,那麼這其間必定有一段剪不斷理還亂的故事。
而這故事注定是悲傷的。
唐舟猶豫了一下,最後端着自己到廚房做的一碗清湯去了那個男人的房間。
屋内的燈有點昏暗,照在那人的臉上帶着一股朦胧感,唐舟剛進去,就看到那個男人雙目無神的倚在在床頭,嘴裡不停的喊着綠衣,綠衣。
唐舟微微凝眉,但還是進得房間,道:“敢問兄台高姓大名,那些人為何要殺你,這……綠衣又是誰?”
男子倚在床頭,卻似根本沒有看到唐舟一般,仍舊隻是綠衣綠衣的叫着。
唐铎在一旁有些不忿,自己的小侯爺對他這般好,他竟然不領情。
“小侯爺,既然他不肯說,我們索性不要管他了。”
唐舟擡頭看了一眼唐铎,許久後将那一碗湯放下,對唐铎道:“找個丫鬟守着,他要是餓了,就去廚房給他做些吃的。”
說完唐舟起身離去,隻不過就在唐舟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望着天上的星星輕聲一歎,道:“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吟完,又好似無限感慨的輕輕搖頭,而後便要離開。
可他剛要離開,床上的男子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男子将唐舟剛才的話吟了一遍,而後突然忍不住就落下淚來。
唐舟見他如此,心知自己猜對了,那綠衣跟這個男子的确是戀人,而且可能已經被拆散了,甚至已經陰陽相隔了,而像這種事情,又有那首詩比得上白居易的長恨歌?
“你……你是侯爺?”受傷男子望着唐舟,問出了第一句話。
唐舟轉身望着他,笑道:“在下唐舟,兄台怎麼稱呼?”
“我……我沒有名字。”
唐舟微微凝眉,道:“每個人都有名字,你怎麼會沒有名字呢,難不成你不信任本小侯爺,不肯說?”
男子并沒有驚慌,隻是用一種很平靜的語調說道:“她……綠衣叫我鐵不知,他說我冷的像鐵,對很多俗世見的事物不知,所以她叫我鐵不知。”
唐舟哦了一聲,暗想這鐵不知定是個有故事的人。
“原來是鐵兄,隻不知這綠衣姑娘是你何人?”
“她……她是我要殺的人……”
唐舟微微凝眉,正不解間,鐵不知又道:“我是個殺手,沒有名字,隻有代号,我奉命去殺綠衣,可在我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卻不知道為什麼,對她下不去手,我越是接近她,就越是下不去手……”
“所以後來你的組織就派了其他人殺了綠衣,是不是?”
鐵不知突然擡起頭瞪大眼睛望着唐舟,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神情問道:“你……你怎麼知道的?”
唐舟淺淺一笑:“猜的,從你的反應和你遭到黑衣人圍殺,不難猜出綠衣被其他殺手殺死,你傷心欲絕,為她報仇更不要命。”
道理說出來後就顯得簡單了許多,鐵不知望着唐舟,許久之後點了點頭。
而這個時候,唐舟卻又繼續問道:“這綠衣名字雖好,但卻不似大富大貴之家的女子,可是如此?”
鐵不知點點頭:“她隻是長安城做布匹生意的梁發梁老闆的女兒,定奪隻是算個小家碧玉。”
“這梁家很有錢?”
“京城的布匹生意不好做,他們家頂多能夠糊口。”
“這綠衣得罪了人?”
“從我跟她的接觸中發現,她是個很有愛心的人,不會得罪什麼人。”
唐舟哦了一聲,道:“如此一來,能夠派出你這樣的殺手來殺一個小家碧玉,就有點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