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出宮
宋雲謙的面容大變,“可兒?”
陳元慶也是一怔,“可兒不是死了嗎?”
“是的,所以不知道這個可兒會不會是千山看錯了。”宋雲罡其實也不敢肯定,畢竟,人是死了,也下葬了,就算按照溫意所言可以借屍還魂,也必定是換了一副面容,不再是以前的模樣了。
“朕要馬上出宮去,呂甯呢?他不是守在王府嗎?”宋雲謙問道。
宋雲罡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呂甯……可能下落不明,可能……死了。”
宋雲謙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皇兄你說什麼?”
宋雲罡沉重地道:“千山追宋雲禮的時候,呂甯也追了上去,宋雲禮有埋伏,呂甯奮死殺敵,纏住對方讓千山回去報信,我帶人去到千山所說的狼峰頂的時候,狼峰頂已經空無一人,隻有一具被燒焦了的屍體,屍體旁邊有一把佩劍,正是呂甯的佩劍。”
呂甯是宋雲謙的愛将,這些年,大小事情都十分依賴呂甯,聽到這個噩耗,宋雲謙心裡有說不出的難過與憤怒。
在聽到溫意出事後,他的心很慌亂,也很震怒,但是,當聽到呂甯也出事之後,他反而冷靜了下來。
所有的事情都逼到了眼前,這不是巧合,這是有預謀。
宋雲禮忽然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在一起,就是要他自亂陣腳,因為接下來,還必将有更嚴重的事情發生。
宋雲謙握緊雙拳,臉色幾度變幻。
宋雲罡一直看着擔憂地看着他,想開口勸,但是陳元慶打了個眼色,阻止了他。
宋雲謙擡起頭,道:“皇兄,千山在你府中是嗎?”
“是的!”宋雲罡望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來啊,擺駕鎮國王府!”宋雲謙下令。
路總管在外聽到宋雲謙的旨意,急忙進來,“是,奴才這就去安排。”
陳元慶道:“臣陪皇上去一趟吧。”
宋雲謙看着他,道:“也好,你陪朕去吧。”
陳元慶對溫意到底還有沒有怨氣,他不知道,但是,所有人都要防着,如今說不讓陳元慶跟着,陳元慶便會首先防着他。
既然今夜之事,他也知道了,也不妨讓他跟着去。
宋雲罡見他這樣冷靜,也放了心。
怕的就是他聽到溫意出事會亂,看來這五年的帝王磨煉,真的把他變成了一個沉穩的皇帝。
諸葛明說得對,若什麼事情都瞞着遮着,反而不妙。
陳元慶親自帶人開路護送,皇帝的銮駕浩浩蕩蕩地往鎮國王府而去。
這樣大張旗鼓,等同告知那些人,他宋雲謙與他們拼了。
陳元慶策馬前行,唇角拉出一個諷刺的弧度,五年了,他心裡始終念着的人還是溫意。
這份情深,侮辱了誰?傷害了誰?
傻妹妹啊,你對他的心意,他可曾在乎過半點?你曾是安慶王妃,是他的王妃啊,可他登基之後,連追封你一個皇後谥号都不願意。
他的後位,一直都留給溫意。
他沒有把你當妻子,你卻把他當成是你最愛的人。
陳元慶心裡的不平衡,源自于宋雲謙對溫意的深情。
若宋雲謙對溫意對任何女子都是這樣薄情,他反而不會怨,可偏生不是,他是有感情的,他也可以很愛很愛一個女子,他隻是不願意為自己的妹妹付出。
執恨,一旦落了根,便像病毒一樣肆意入侵。
他也認為,這一次宋雲謙着急出宮,不是為了見千山,而是為了溫意。
陳元慶的心思,宋雲謙雖然不全然知道,也能察覺一二。
但是,他希望陳元慶明白,錯不在溫意。
陳雨竹,他辜負了,這沒有辦法,當時的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掌控,又如何能顧得上陳雨竹?
他隻希望陳元慶記得,害死陳雨竹的人是可兒,不是溫意。
宋雲罡對陳元慶也有一定的戒心,但是,這些年确實陳元慶為朝廷出力,幫着謙處理過不少艱難的局面。
他隻希望,陳元慶不會因為私怨而壞了大事。
三人心思各異,天空也漸漸地飄來了一層烏雲,籠罩着京城上空,夏日的暴雨,要來了。
諸葛明知道宋雲謙會來,但是沒想到陳元慶也跟着來了。
“陳将軍回來了?”諸葛明上前打招呼。
“是的,剛回來不久,聽得呂甯出事,便急忙陪同皇上過來看看。”陳元慶說。
這是他一貫說話的語氣,無懈可擊。
諸葛明點頭,“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将軍回來就太好了。”
陳元慶沒說什麼,隻是微微點頭。他一向倨傲,尤其這些年軍功顯赫,自視甚高,謙虛的話,他認為是虛僞,從不說。
宋雲謙問道:“千山在哪裡?”
諸葛明說“在廂房裡休息,她受了傷,有些失皿過多,呂甯的事情還沒告知她和溫意。”
宋雲罡擡眸道:“不是說本王入宮禀報,你回來跟她們說嗎?”
諸葛明十分為難,“倒是想說來着,可沒辦法開口,千山醒來後也問過我,我隻能虛應說還沒找到。”
“那溫意沒見着千山,不問嗎?”宋雲罡問道。
朱方圓走出來,歎氣道:“怎麼會不問?老溫已經有所察覺,隻是真的不知道怎麼開口說,她現在又這個情況,讓她知道呂甯出事,還不得急死?”
宋雲罡沉重地道:“還有靖國候,昨天晚上遇刺,現在危在旦夕,兇手還沒找到。”
“什麼?”
朱方圓與諸葛明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有山雨欲來之感。
“哎,還出了這種事,我不去跟老溫說,皇上你去說吧,一會她激動起來,誰控制得住呢?她可是飛龍門的門主啊。”朱方圓道。
宋7;150838099433546雲謙道:“諸葛,你和朕一同去找溫意,至于皇兄,你和老朱去跟千山說,說之前,先問清楚昨晚的事情。”
“好的,分頭行事吧。”朱方圓甯可跟千山說,雖然,也是挺為難的差事。
四人分頭行事,隻留下陳元慶一人在正廳裡。
陳元慶坐下來,神色冷漠,所有人都沒有把他放在眼裡,這哪裡是什麼國家大事?這分明就是他們的家事。
都是一家人啊!
傻妹妹啊,你在天上看着這一切,難道不覺得諷刺嗎?
陳元慶也沒走,一直留在正廳裡,有下人不斷地進來續茶,擺上糕點。
陳元慶端着一杯茶,神色越發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