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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人物 第六百零七章 公主遇害

大唐小人物 伊犁豆漿 2296 2024-02-16 18:23

  說起裴鳳或許知道的人并不多,可若是說起懿德太子的陰婚太子妃,那可是人人盡知。懿德太子原名李重潤,為中宗李顯的長子,武則天的長孫。他的死并非緣于疾病或災害,乃系人為的殘酷刃殺。

  李重潤長相英俊,風流倜傥,德才兼備,琴棋書畫無一不精,且有膽有識,兇襟磊落,深得李顯及衆臣的推崇與器重。則天皇帝時,為人讒構,李重潤與其妹永泰公主、主婿魏王武延基等竊議二張專權,張易之向武則天告狀,武則天下旨将這位才貌雙全的孫子處死。李重潤其時年僅十九歲。李重潤既死,李顯大恸,可武則天還在,他隻能将悲痛壓在心底。後來,李顯登基,他便讓衆臣推李重潤為太子,封谥号“懿德”,并将李重潤以太子身份厚葬于乾陵之旁,又将大臣裴粹之亡女裴鳳許為陰婚,合葬一椁之内。

  一時之間,謠言四起,說裴鳳不願配陰婚,冤魂不散,現在回來害人了。

  魏閑雲勸慰道:“寶兒,你也不必過于自責,估計是我們掌握了韓奇、陳千裡、徐繼祖三人的情況被對方發覺了,他們三人顯然是被殺人滅口了,這說明那些人已經坐不住了!”

  張寶兒又問道:“先生,畫符研究的怎麼樣了?那上面的文字是什麼意思?”

  魏閑雲有些不好意思道:“說來慚愧,我查遍了古籍,也沒見過這些文字,也猜不出畫符到底是什麼意思!”

  “先生!有一個問題我始終沒想明白,不知先生能否為我解惑?”張寶兒突然道。

  “寶兒,你說說看!”

  “若說韓奇、陳千裡、徐繼祖是因為藥丸之事而暴露,那些人殺他們滅口還說的過去,可是醉春閣的成轲怎麼也會被殺了呢?”

  魏閑雲心中一動:“寶兒,你的意思是說成轲也是他們一夥的?”

  “現在還不好說!”張寶兒喃喃自語道:“看來,我們得去趟醉春閣,說不定會有收獲!”

  ……

  夜已深,長甯公主府上空烏雲翻滾,空氣沉悶得仿佛靜止了。

  公主府護衛總管肖成像往常一樣,率領一班侍衛,作就寝前的最後一次巡查。

  “撲通……”一個不大正常的聲音從屋子裡傳來,迫使衆人停下腳步,那是長甯公主的卧房。

  肖成微一遲疑,掠至窗下,輕問道:“公主,睡了嗎?”

  卧房裡面一片漆黑,他這麼問,隻是想确定有沒有什麼意外發生。

  等了片刻,不見回答,肖成心頭一緊,提高嗓音再喚:“公主!”

  卻還是悄無聲息。

  這下肖成沉不住氣了,猛地撞開房門,侍衛随後擁入,火把霎時将整間屋子照得通亮。

  接着他們便看到一個詭異的場景:公主雙目緊閉,軟軟地躺在地上,手裡捏着一張畫。畫上是一個無常鬼,吐着皿紅的舌頭,戴一頂尖尖的長帽。與其說是畫像,不如說是一道鬼符,因為畫上還寫滿了奇特難辨的文字。

  長甯公主是中宗與韋皇後的長女,五年前下嫁崔文利,夫妻二人雖談不上舉案齊眉,卻也恩愛有加。通常情況下,公主的内宅,外人是不能随便出入的,公主府侍衛每晚也隻能例行巡視一圈。

  肖成看見那鬼符,蓦地想起了什麼,見後窗開着,便飛身一掠,上了對面屋頂,看見不遠處,一條白影正朝着花園方向逃竄!長甯公主在府内遇害,他這個護衛總管難辭其咎,若再讓兇手逃了,他是無法向候爺交代的。當下他猛提真氣,越過一片片屋脊,箭一般追了上去。

  那白影有所察覺,速度愈快,兩人有如浮光掠影,先後進了花園。肖成漸漸看清,那人穿一條白色的絲質長裙,挽着宮髻。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想起最近那些恐怖的傳聞來。

  想到這些,肖成愈發膽寒,但一轉念,若叫她逃了,自己這顆腦袋也得搬家。橫豎是死,好歹死個明白,當下一撲三丈,從後面将那人抱住,但覺她長裙黏糊潮濕,散發着一股腐屍味。這種并不屬于活人的味道,令肖成的胃部一陣痙攣,刹那之間,他仿佛跨越陰陽,闖進了地獄之門。那人屈肘向他小腹一撞,趁他捧腹之際,遊魚般滑脫,轉過身來。

  “裴鳳?”肖成盯着她那張慘白的臉,豆粒大的汗珠滾滾而下。

  那女子不答,足尖輕點,飄然而起。肖成把心一橫,猱身疾進,雙爪抓向她後頸。那女子擡腿反掃,不料肖成招式已變,砰地擒住她腳踝,摔在地上。肖成原本力大,這一摔又用了内功,那女子悶哼一聲,登時暈厥。這時侍衛們趕來,用鐵鍊将她手腳縛住。

  “公主如何?”這是肖成最關心的問題。

  衛兵紛紛搖頭:“不成了……”

  肖成頓足道:“把她送到京兆府大牢關起來,嚴加看守。”

  說罷,肖成失魂落魄地向前跑去。

  此時公主府到處閃着燈籠、火把的光亮,哭聲、罵聲、議論聲混成一片。崔文利癱坐在地上,抱着公主的屍體,手裡捏着那張鬼符,正哭天搶地,責怪自己沒有早早過來陪伴妻子。

  肖成硬着頭皮上前,低聲道:“侯爺,兇手已被小人擒獲。”

  崔文利猛擡起頭,咬牙切齒地道:“在哪?我要親手宰了他!”

  肖成道:“是個女人。近來那些傳言,侯爺……”

  他猶豫着該不該把所有的細節一一道來。那樣的話,對崔文利,甚至對整座公主府都将造成極大的恐慌。

  崔文利将鬼符一摔,瞠目欲裂:“休得胡言,若真是鬼,還能被你擒獲?”

  崔文利跟随肖成來京兆府大牢,透過栅欄,看見一名女子背身端坐,白色的長裙上面污漬斑斑,腐臭難聞,就像剛剛從墳墓裡爬出來似的。這時她已将發髻散開,手持一把宮梳,正緩慢而細緻地梳頭。随着她的動作,鐵鍊嘩嘩作響,直如無常手中的拘魂索。

  崔文利在欄杆上一拍,喝道:“擡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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