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聽罷,氣得心梗都要犯了,指着王清如怒斥道:“真是荒唐至極,姑爺升遷怎就不是好事?你非得說那些喪氣話,還一直提王妃做什麼?人家願意你這麼提嗎?再說母親幾時教過你做人娘子的打夫婿的臉?還好意思跑回娘家來哭,我道是因着那些事情跟你鬧别扭呢,合着就是你自己在鬧,他都受這麼嚴重的傷了,你做娘子的不好好地照顧着,還因三言兩句就打他的臉,你真是死性不改啊,你要氣死我。”
王清如垂着頭,隻是心裡依舊覺得委屈,沒敢鬧,隻是哽咽說了句,“母親,大嫂,不是我想跟他鬧,我千辛萬苦地為他懷孕生子,他心裡卻還念着宋……前頭娘子,這擱誰誰能忍得了?”
姬氏沒說話,這樣的話題她都不想接,婆母尚算通情達理,以後王清如的事情就由母親管,她隻來陪坐聽着便是。
老夫人聽她還是這樣說,氣不打一處來,“我問你,他是不是總在你面前提起?”
王清如頓時瞪眼,“他敢?”
“他在家人面前提起?在外人面前提起?”
王清如道:“将軍府裡頭誰都不會主動提,除了易昉,至于在外頭他敢提嗎?可他不提,心裡想着啊。”
老夫人她已經沒什麼耐心,“他不提,為什麼你要一直提?你這日子是不想好好過了嗎?你不為着自己,也要為腹中骨肉考慮,你也不小了,不是第一次做人娘子,怎麼腦子就跟被狗啃過一樣?還他心裡想着,他心裡想什麼你知道啊?”
老夫人氣極這話,讓姬氏和藍氏都偷偷拿手絹拭嘴,掩住那禁不住浮起的一抹笑。
王清如抽泣着道:“易昉說的,他也沒否認。”
老夫人擰眉,“她說你就信了?該信的不信,不該信的全信了,說你沒腦子你是真沒腦子,那人如今是他能想的嗎?我看姑爺倒是個務實的,也是真心想同你過下去,你就不要再折騰,回去吧。”
王清如不依,“就這麼回去多丢人啊,我不回去,起碼也要多住幾日。”
“不行!”老夫人橫眉豎眼,“現在就回去。”
“母親!”
王清如站起來跺腳,被老夫人立刻阻止,“夠了,跺什麼腳?多大了還想撒嬌?姑爺受傷卧床,你打了人還發脾氣回娘家,本就是你不對,傳出去外人隻會說我們平西伯府教女不善。”
王清如撫摸着腹部,淚漣漣地道:“今日氣了一場,肚子有些疼,怕是動了胎氣不能再坐馬車了,母親若不信,可以叫大夫來診脈。”
這話倒是不假的,她胎氣本來就不穩,今日這麼一動氣又鬧了一場,小腹已是微微作痛。
老夫人将信将疑,但還是命人請了大夫來,大夫說确實是胎像不穩,老夫人這才留下她,但是也派人去将軍府告知一聲,也沒什麼隐瞞的,就直接說她因自己性格暴躁而動了胎氣。
老夫人還再給戰北望送了些補品,給戰北望道個歉,讓他多諒解諒解,她也會好好教訓王清如的。
将軍府的那位老夫人對這個兒媳婦也不滿意了,但到底王家不能得罪,加上始終懷着身孕也要顧忌幾分,因而也回了幾句好話。
這鬧劇就這麼過去了,平西伯府也給王清如調理身體,等好些便送回将軍府去。
過了兩日,宋惜惜卻親自來到了平西伯府。
姬氏聽得禀報,還以為她是帶着京衛來的,畢竟燕王府的事情她也知曉。
但她急忙出正廳的時候,才見她是帶着沈萬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