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成淩關的戰北望,前往帥府送了壽辰禮。
他做好了準備要挨收拾的,結果蕭家那邊隻派人出來收了禮物,安置他們先行住下,休息幾日再啟程回南疆,沒有人出來罵他,沒人出來收拾他。
他恍惚了好一會兒,才拖着疲憊的腳步出去。
“這成淩關的帥府跟咱們南疆的帥府就不能比了,恢弘倒是恢弘的,就是太過樸素簡陋,沒一件像樣的東西。”
出了帥府,同他一起來的士兵楊關這樣說。
戰北望說了句,“别拿王元帥跟蕭大将軍比。”
心裡默默說了句,他不配。
楊關以為他說别非議元帥,便當即閉嘴了。
他們暫時被安置在大營裡,住在大通鋪裡,當然,如果他們想早些回南疆也是可以的。
他們四個人都不敢說南疆是回不去的,因為來的時候,王彪就派人跟他們說,讓他們在這裡學習蕭家的練兵之術,過完年再回南疆。
但他話是這樣說,卻沒給出任何文書,他們依舊是南疆的士兵,留在這裡,這裡的将領大概也不會真正接納他們。
而且,戰北望知道自己的名聲在成淩關有多臭。
眼下隻能先住下,慢慢想辦法,留到明年開春,便立刻啟程回南疆去。
謝如墨和宋惜惜等人回到京城,已是三月十五,過了清明。
梅山的人已經回梅山去了,巫所謂本來想去京城住幾日,但是知道他們忙,也省得自己在府裡,弄得他們個個不自在,便不去了。
抵京後,謝如墨先把謝聽瀾關押在大理寺,然後入宮複命,宋惜惜則可先行回府。
于先生見他們一行人疲憊不已,急忙叫人備下熱菜熱飯,别的也先不問了,跟王妃說清明時候宋世安已經帶着瑞兒拜祭了先人,讓她别惦記。
宋惜惜心裡确實是惦記着這個事情,聽得已經拜祭便也放心,明日自己再回國公府的奉先堂上香便是。
大家都累翻了,吃完便沐浴睡覺去。
隻有沈青禾與宋惜惜吃了飯之後,洗了把臉便一頭跟于先生紮進了議事廳。
大概的情況,都跟于先生說了說。
于先生聽罷,也沒說什麼,橫豎是早料到了的。
宮裡禦書房,肅清帝聽完謝如墨的禀報,皺起眉頭問道:“你覺得他們什麼時候會行動?”
“我猜測,不出一個月便會有動靜。”
“我們先發制人?”肅清帝說了,又搖搖頭,有些苦惱,“我們連那人是誰都不知道,雍縣的私兵也一直沒找到,不知道他們的兵力發展如何。”
謝如墨也覺得很奇怪,雍縣私兵發展了這麼久,多了不說,兩三萬人是有的吧?
謝如墨道:“謀反不足為懼,臣弟擔心的是,燕王背後的那個人與沙國有勾結,一旦他們起事的時候,沙國再襲擊南疆,雖然說現在沙國不足為懼,但在我們内亂的時候往我們腰子上紮一刀,也很疼。”
南疆是肅清帝最在乎的,如果再度丢失,他在位的功績就不曾存在過,還會被百姓唾罵。
雖然他覺得沙國卷土重來的可能性很低,頂多就是刺撓幾下,制造些邊亂,成不了什麼器侯,可這事但凡是提起來,都能讓他心頭急劇跳動幾下。
他是絕對不能容許南疆再出什麼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