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懷疑
第二天清晨。
喬然從迷迷糊糊中醒來,身體燥熱的感覺消退許多,雖然還有些許,但屬於能忍受的範圍。第一個閃現在記憶裡的就是,她在巷子裡被陌生男人襲擊。
她驚惶的坐起來,見自己睡在左家主宅的房間裡,心內安定下來。
她想起來了,昨晚是左辰夜衝過來,擊退歹徒,將她帶了回來。
再以後……
隨著腦子一點點清醒,記憶湧現上來。
她騰地臉發熱發燙,記憶中她好像對左辰夜上下其手,還主動親吻他,兩人差點就……
想到這,她低頭用雙手捂住臉頰。
羞死人了。
「醒了?」左辰夜悠然的聲音傳來。
喬然才發現,左辰夜正坐在房間內沙發上,相比自己的淩亂,他倒是衣衫整齊。
對上他幽暗的眼眸,想起自己昨晚所作所為,臉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她羞赧的表情,真可愛,紅彤彤的臉蛋,紅腫的唇,裸露在睡衣之外的脖頸上,一道道痕迹,看得他眼眸一緊,渾身不自在。
「昨晚的事情還記得?對我做了什麼,還記得嗎?」左辰夜雙腿交疊,帶著一抹戲謔問道。
喬然低下頭,很想裝死。
她都想起來了,到處亂摸,手上真實的觸感猶在,隻差沒將他扒光。
「不……不記得……」喬然心虛的回答。
左辰夜狹長的眼梢勾起,隻覺得好笑。她連承認都不敢?不太像她的一貫作風。
喬然低頭時,才發現自己換了睡衣。
而且,她裡面清清涼涼的,連內衣都沒穿,豈不是……
「你幫我換的睡衣?我裡面的內衣……」她愣愣地擡頭問。
左辰夜嗤笑一聲,「我們睡過了。」
「不可能!」喬然擡眸,聲音陡然高了幾分,「明明沒有,你讓林楓給我打了鎮定劑。」
左辰夜勾起洞悉的唇角,「原來你都記得,剛才是短暫性記憶喪失嗎?」
喬然,「……」
他竟然算計她,真可惡。
左辰夜突然站起來,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俯身,一寸寸貼近她,薄唇靠近她耳畔,氣息,全部落在她臉上。
聲音滿是魅惑,「除了睡你,其他都做了。」
「轟」一下,喬然臉上跟火燒似的,燙到能煮熟雞蛋,心臟劇烈的砰砰猛跳,根本不受控制。
「我,我去刷牙洗漱。」她伸手將他炙熱的身軀推到旁邊,從床上跳起來,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衝進浴室。
左辰夜跟著她走進浴室,側身靠在牆邊,定定看著她。
「你被人下藥了。」
喬然飛快的洗漱完,扭頭看向他,眼底閃爍,「感謝你救了我。」昨晚幸虧有他,否則她在劫難逃。一想到那個猥瑣的面具歹徒,她後怕不已,背上沁出一層薄汗。
「也感謝你給我打鎮定劑,沒有……」她有些尷尬,欲言又止。
他完全可以佔有她,而且還是她主動索求。
他並沒有這麼做,這讓她對他有了新的認識,他是正人君子。
突然,她纖細的腰被他用力一拉,旋轉一圈。
身體猛地被他桎梏,直接欺壓在浴室冰冷的牆壁上。
他眼底燃燒著意味不明的火焰,分明……很危險!
「別以為我是聖人。我隻是,不想在你不清醒的時候和你做。」他的聲音有些暗沉,有些壓抑,「現在,你是清醒的。感謝的話就不必了,是不是該彌補我昨晚的損失?」
她的心咚咚猛跳。
他的話什麼意思?用什麼彌補他?以身相許嗎?
他越貼越近,避無可避。
「藥效還沒完全過去,需要我幫你?」他邪惡地貼在她耳側,撩撥著。
「我……」
她突然無法再說話,隻因他的唇已經無限貼近她,隻有分毫間隙。感覺她再多說一個字,隨時都有可能會碰到他的唇。
昨晚火熱親吻的記憶湧上來,他的唇很柔軟,技巧也很好,幾乎要將她融化,素來膽大的她,此刻竟害怕起來,一動不敢動,甚至連呼吸都是奢侈。
最終,左辰夜的唇,並沒有落下。
貼近她。
他一字字認真道,「沒碰你,是因為我也曾被人下過葯。我體會過那種感受,也因此做了不該做的事。現在,我很後悔。我若昨晚碰了你,現在你會後悔嗎?」
他強忍住想狠狠吻她的衝動,他知道一旦吻下去,他不能保證自己還能停手。.
曾經被人下藥,他和安雲熙發生了關係,還有了孩子。
他說不清自己的感受,也許,真的是後悔。
但已經發生的事,不能改變。
喬然在聽完左辰夜這番話後。
呼吸停滯了片刻。
大腦也停止了思考,嗡嗡直響,隻剩下一句話不停地在耳畔環繞。
他曾被人下過葯?
他曾被人下過葯?
他曾被人下過葯?
還做了不該做的事。
所以,他很有可能就是當時她救下的並侵犯了她的男人?
會嗎?
她之前屢次懷疑過,可惜沒能從他的腿傷分辨出來。
兜兜轉轉,竟然還是他嗎?
可是,他說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他現在很後悔。
是因為安雲熙嗎?因為他深愛著安雲熙,所以對當時自己被下藥後和別的女人發生了關係,他感到很後悔?
是這個意思吧。
況且安雲熙和他,兩人還有了孩子。
喬然終於找回了思緒。
首先,她會想辦法弄清楚,那天晚上究竟是不是他。
不過,即便是他。
她也沒有必要告訴他真相了。
因為,他說他很後悔。
何必呢。
他有未婚妻,有孩子,她介入其中又算什麼呢?
沒必要讓他知道自己曾經的存在。
不就是失去了處子之身,現在這個年代,也沒什麼。
知道是誰,那晚的事,她也就釋懷了。
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不管怎樣,昨晚還是謝謝你。」喬然緩緩低下頭,不想與他直視。
見她長時間走神,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還迴避地低頭。
他輕輕嗤笑一聲,有種自己打臉的感覺,何必多此一問?她當然會後悔,昨晚她寧可自殘,也要給顧輕彥守身。
手臂上猙獰的傷痕猶在,刺目的提醒著他。
她的心裡,隻有顧輕彥。
想到這,他兇口無比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