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類老舊房子,還沿襲了星城農村的一些早年特色,堂屋大門一般都是一塊薄木闆而已。
正常情況下,這種木闆根本經不起多少力量的沖擊。
剛才江躍的一刀沒劈開,本身就很詭異。
而如此巨大的一塊石闆,如此勢大力沉地撞上去,正常情況下,絕對要撞一個大窟窿,甚至連門闆帶門框一塊撞開。
可事與願違的是,這石闆重重砸在上面,嘩啦一聲當場解體成好幾十塊。而那大門依舊是紋絲不動。
好家夥。
這回林一菲看着都沒了言語。
她之前還有點懷疑江躍在搞什麼小把戲。這下全看明白了,不是江躍剛才那一刀沒盡力,而是這扇大門透着詭異。
既然堂屋找不到突破口。
江躍朝林一菲使一個眼色,兩人心領神會,從堂屋穿過,穿過通道,進入後廳。
這種老派建築,一般都開有前後門,而且兩側都有房間。
可那阿萍變異的巨人,卻顯然不會眼睜睜看着他們從眼皮底下溜走,順手一撈,堂屋裡那張八仙桌就被她撈在手中,惡狠狠朝二人背後砸去。
好在二人速度飛快。
兩人剛穿過堂屋通向後廳的門框,那八仙桌正好虎虎砸了過來。
乓!
一聲巨響,那八仙桌與門框撞在一塊,直接卡在了上面,震得漫天木屑亂飛,頂上更是碎石紛紛落下。
江躍和林一菲剛沖到後廳,後門以及兩側幾道恐怖的皿線瘋狂地漫溢過來。
兩人眼前耳中頓時出現各種詭異的畫面和聲音。
仿佛忽然間有幾百隻怨毒的鬼物在這裡開會似的,充滿了怨毒和陰戾。
“滾開!”江躍舌綻春雷,猛地一聲大喝,卻是偷天九術下三術之一的大獅吼術。
這大獅吼術可不僅僅是凝結音波形成攻擊,更蘊含着一股至剛至陽的浩然正氣,對陰邪鬼物本身就是天克。
再加上江躍百邪不侵光環連續升級,如今對邪祟鬼物的防禦級别,又豈是最早一版百邪不侵光環可比?
這房子裡雖然鬼物雲集,鬼氣缭繞,陰森怨毒。
可要說破開江躍的多重防禦,顯然還是不夠。
眼前洶湧的皿浪幻想,包括一道道湧來的皿線,在江躍這恐怖的音波沖擊下,發出凄厲哀嚎,如烏雲被狂風吹散一般,迅速在二人跟前煙消雲散。
而各種試圖迫近的厲鬼,感受到這恐怖的沖擊力後,也充滿恐懼地往陰暗的角落裡後退,哪裡還敢再來撩撥?
林一菲心神一凜,對江躍剛才這一手也是頗感意外。
她本身也是善于操控鬼物的存在,自然之道這批鬼物不是等閑之輩。
這洶湧而來的皿線,便是林一菲都覺得不易對付,而那滿屋子的陰毒怨念,但凡意志力稍微差一些的人,隻怕一個沖擊波就會被沖得頭暈腦脹,甚至瞬間失去理智,乃至魂飛魄散。
鬼物的可怕,在于鬼氣侵襲,在于怨念纏身,在于對人身體和神魂的雙重惑亂。
但一個人若是陽氣充足,身強體健,一般的鬼物根本找不到突破口,甚至在他跟前晃蕩的勇氣都不會有。
而這堂屋怨鬼雲集,可不是一隻兩隻厲鬼可比。裡頭的陰毒怨氣,足可讓人心智瞬間崩碎。
萬萬想不到,江躍隻是一聲怒吼,如平地驚雷一般,瞬間蕩破一切陰邪鬼氣,可謂是霸道之極。
林一菲自問自己絕對做不到這麼輕松驚退這成群結隊的怨鬼。
江躍臉上卻是平靜之極,并沒有什麼得意之色。
而是跟林一菲來到後門跟前。
戰刀再度揮出,狠狠一刀劈向那扇後門。
同樣是那種老舊的木門,哪怕是一把破柴刀,以江躍的力量,應該也不會有什麼懸念的。
确實沒有懸念……
就跟先前劈在前門一樣,一刀下去,就好像劈在世界上最堅硬的一堵牆上,石沉大海,一點波瀾都沒有。
反而震得江躍的手腕隐隐有些發麻。
那種酸爽的感覺,讓江躍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
明明就是一閃普普通通的木門,劈過去接觸的瞬間,反彈過來的力量,卻根本不是這種普通木門應有的力量。
這回林一菲卻沒有再質疑,美眸閃過一絲驚訝之色:“難道這裡的門都這麼詭異麼?”
“我來試試!”
“不用試了,沒時間試了。”
兩人都沒回頭,就聽到身後阿萍那怪吼連連,已經打通了堂屋跟後廳的壁壘,殺到後廳來了。
對于一個進化到四五米高的巨人而言,堂屋後廳這幾十平米顯然是太過狹窄,沒有什麼施展空間。
可也正因此,江躍和林一菲也同樣受到空間的限制,同樣沒有多少騰挪輾轉的空間。
“不試試難道在這被動挨打?”
“挨打?那也不見得!”江躍冷哼一聲,陡然手掌一翻,在林一菲後背輕輕拍了一下。
林一菲臉色一紅,對江躍這個親昵的動作多少有些猝不及防,臉上紅霞閃過,笑嘻嘻道:“你們男人都這樣的麼?以前好言好語勸你留下,你不肯。現在這種時候,卻吃女孩子豆腐。”
“啥?”江躍一臉懵逼,吃豆腐?
“林同學,悠着點。我要用點小手段了。”
林一菲還沒來得及回答,江躍已經祭出兩張火焱符,迎風一斬,頓時一二百隻火鴉呼嘯而出,化為一道道火光,滿屋子亂撞起來。
這屋子一層的面積總共也就一百多平,如此多的火鴉,在如此狹小的空間裡,顯得無比密集。
其中一多半的火鴉沖向那阿萍,還有一些火鴉則滿屋子縱火。能點着的,不能點着的,全都給點着了。
其中自然也包括那些堅不可摧的木門。
火鴉的燃燒之力可不是蓋的,須臾之間整個屋子就成了一片火海。
林一菲大驚失色:“小江同學,你瘋了嗎?我們都還沒出去,你這是放火燒自己麼?”
要說林一菲不慌那是假的。
她雖然是很強,可也沒強到無視一切可怕攻擊。
在她看來,這種出不去的困境裡放火,最先倒黴的難道不是自己?
就算最後把敵人消滅了,自己不也跟着陪葬?
江躍卻是一臉平靜,拉着林一菲閃到一旁,目光冷冽地四處遊弋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