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别的一個人說這話,江躍未必多在意。
可毒蟲護法來說這些話,說服力卻肯定不用質疑的。操控蟲類,這是毒蟲護法的拿手好戲,之前一次次實戰,毒蟲護法已經充分證明了這一點。
作為這方面的覺醒天才,行家裡手,毒蟲護法自然有發言權。能讓毒蟲護法如此誇贊的對手,很難不引起江躍重視。
就像毒蟲護法說的那樣,被操控的靈蟲,就相當于一個眼線,靈敏度和警惕性都很高。
貿然去跟蹤,很容易引起警覺,從而打草驚蛇。
毒蟲護法選擇先來向江躍彙報,顯然是穩重的選擇。
童肥肥忽然問道:“躍哥,這一切,會不會跟阿成他們的遭遇有關?”
毒蟲護法一臉懵:“什麼遭遇?”
童肥肥代江躍把這邊的情況說了一下,毒蟲護法思考了片刻,卻也無法給出準确的結論。
“江先生,直到目前為止,我也不過是剛剛發現有蟲類出沒,而是确定它們是受人操控的。至于這些蟲子到底有什麼異常,沒有抓到手研究的話,很難給出準确答桉。”
“當然,如果這裡的一切是否跟這些蟲子有關,我需要進一步調查。不過我有信心,如果這兩件事确然有關聯,我一定能調查出來。”毒蟲護法進一步表态道。
“有沒有什麼難處,需要我這邊幫忙的?”江躍誠懇問。
毒蟲護法想了片刻,搖頭道:“目前不需要,雖然這背後的人有些道行,但我也不是吃素的。他操控蟲子的精細程度比我強一些,但不代表實力就比我強。隻是各自的風格不一樣罷了。”
别看毒蟲護法之前誇贊對方,但他的自信卻是滿滿,并沒有刻意貶低自己的意思。
茅豆豆不解道:“這精細程度跟實力,到底怎麼衡量?”
毒蟲護法道:“精細程度,無非就是他可以把靈蟲操控得更隐蔽,更入微一些,針對性更強一些。而我操控靈蟲,則是以數量取勝,以瘋狂的攻擊性取勝。”
“這麼說吧,小範圍内勘察破壞,也許他的用處更大。如果是大規模交手,我的蟲潮鋪天蓋地,則是碾壓的效果。真要面對面交手,我勝算絕對更高。”
要是換别個人這麼問,毒蟲護法甚至都不屑回答。
不過茅豆豆發問,毒蟲護法倒是沒有矜持。
他也知道,茅豆豆跟童肥肥是江躍的鐵杆兄弟。而且茅豆豆的戰鬥力,毒蟲護法那晚也是親眼看到的,知道這也是個狠人。
狠人對狠人之間永遠是互相欣賞的。
江躍想了想,還是送出一道共勉祝福給毒蟲護法。
并通過意識迅速讓毒蟲護法知道共勉祝福的存在。
這次江躍送出的是隐身技能。
毒蟲護法察覺之後,先是詫異,随即大喜過望。
“江先生,你放心,不管兩件事是否關聯,今晚我不給你查出點蛛絲馬迹來,我提頭來見。”毒蟲護法拍兇脯表态。
“我不要你提頭來,就算查不出什麼也不要緊,最關鍵的安全。這世道,死的人已經夠多。我不希望再讓我熟悉的名字不斷添上去。”
這是江躍的心裡話。
基地出了事,固然讓人心焦,但出了問題就努力去解決。他不希望基地的平安,是用自己熟悉的這些人的性命去填的。
這樣的平安,就算得到了,又如何能心安?
毒蟲護法一向是個心冷的人,聽到江躍這番知冷知熱的話,心頭要說沒有一點漣漪那是假的。
他從來不信扇情那一套。
可他也不得不承認,江躍這份真誠是真的讓他差點破防了。
……
等毒蟲護法離開後,童肥肥感歎道:“躍哥,我真是想不到,毒蟲護法這種人,居然能跟你處得這麼融洽,當真有點不可思議。我記得他當初給冰海大老混,也沒這麼賣命啊。”
茅豆豆道:“你懂什麼?這叫士為知己者死。咱躍哥天生就有領導範兒,咱哥們對躍哥,不也是這樣的麼?”
難得,童肥肥這次居然沒跟茅豆豆鬥嘴,默然點頭,若有所思。
不得不承認,躍哥身上的很多特質,真是學不來。天生就有一種領袖氣質,能讓周圍的人團結在他身邊。
有他的時候就會覺得特别可靠。
這不僅僅是實力,也是人格魅力,更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氣質。
阿成在一旁讷讷道:“江先生,現在這種情況,阿海還能醒過來嗎?”
“目前我也無法确定,先等等看吧。如果情況沒有變化,短時間内他應該沒事了。”
遲緩神光術發揮作用後,阿海的身體技能運行節奏已經大降下來,在一個身體完全可以承受的範圍内。
既然這樣,那就讓他繼續沉睡一下好了。
江躍剛施展過一次大回春術,不可能二度施展。
倒不是說江躍承受不了這個負荷,而是眼下亂糟糟的局面,容不得江躍過度消耗自己。
這種時候,透支的風險太大。
稍有不慎,整個基地甚至都可能賠上去。
阿成也知道江躍是幹大事的,人家能救醒他,已經是格外恩賜了。再道德綁架就有點無恥了。因此也沒再提什麼要求,反而主動道:“江先生,是我們拖累了基地。我現在醒來了,手腳健全,身體狀态也還不錯。要不,我還是歸隊去巡邏吧。在這裡什麼都不做,我心裡有點内疚不自在。”
“不必,你現在不宜抛頭露面,就在這裡待着。最好是躺着什麼都别幹。你出去晃蕩,豈不是告訴對方,他的手段被破解了?”
阿成一想也是,自己這會兒出去行動,等于是打草驚蛇。
要是換做平時,能夠躺着不用值班,阿成絕對是非常樂意的。誰不想躺平,讓别人負重前行呢?
不過眼下,他還是有些難為情。
被人救了一命,什麼都不做,他心裡過意不去。
江躍大概看出了他的心思:“阿成,現階段,你什麼都不幹,就是對基地的最大貢獻啊。況且,你的好兄弟阿海,也需要你照顧不是?”
阿成看到大海睡得跟頭豬似的,心裡也是十分難受,點頭道:“我聽江先生的安排。”
茅豆豆摩拳擦掌:“躍哥,那我呢?我總可以幹掉什麼吧?這個混蛋,竟敢在我們面前搞事,被我揪出來,我非弄死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