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躍點點頭,這小子說他聰明不聰明,說他笨也不算笨。屬于小處機靈,大處糊塗的小聰明。
這小子總算求生欲很強,知道此情此景應該做什麼選擇。
“口說無憑,你打算怎麼幫我們抓到他?”
“我可以聯系他,引他出面,然後你們給他來個守株待兔。這個辦法肯定行的。”
江躍冷笑道:“像他警惕性那麼強的人,你覺得你能引他現身?”
“總可以試試,今天不行咱們還有明天,他不可能一直不露面的。沒有這個道理。”
“這個事,隻允許成功,不允許失敗。你應該知道,如果被他溜走,這所有的惡果,可能就得你來承擔了。”
“啊?為什麼是我?我就是被他雇傭,監控幼兒園而已,這件事本身我沒參與,我沒害人啊。”
“當你參與這件事的時候,你就該知道,沒人會聽你這些屁話。你最好是多動動腦子,怎麼确保把你家夥引出來。”
“是是,我要立功。”這家夥不斷點頭。
江躍笑了笑,卻不再多說什麼。
打開手機,開始翻看他的通訊軟件,每一條有用的信息都不放過。
很多記錄,明顯被這家夥删除了。當然有技術手段可以恢複,但是江躍現在顯然不具備這個條件。
不過僅剩下的這些記錄,多少也能看出一點問題。
基本上,都是這個家夥主動聯系對方。對方很少主動聯系他。
由此可見,此人确實非常謹慎,非常狡猾。
江躍将手機的記錄前前後後梳理了幾遍,問道:“你們從最初到現在,一共見了幾回?”
“兩回,第一回他找到我,提出雇傭要求。第二回,他到我這裡看了一下。”
“他來過這地方?”
“來實地看了一下監控視角,沒逗留太久也就走了。”
“以你看來,有什麼辦法可以約到對方見面?”江躍沉聲問道。
“如果我說手頭有重要的消息,或許他會心動。”
江躍卻搖搖頭:“你隻負責監控,你有的任何情報,都可以通過手機傳輸,他根本沒必要來見你。”
“那我就說,我周圍這裡有可疑人士轉悠,讓他過來想想辦法?”
“那也未必管用,如果你讓他知道你暴露了,你很有可能會成為他的棄子。”
“不可能吧?我現在是他的眼線,他對幼兒園的情況很關注的,我成了棄子,他還怎麼監控幼兒園?”
“你怎麼知道你是他唯一的眼線?沒了你,難道他就沒有别的眼線?”
這家夥着實一怔,他不是沒有懷疑過這一點,可是這段時間他上下樓層也逛了一下,觀察了一下,并沒有其他可疑的人。
至少他家樓上根本沒人住,樓下住的大多數是老人家,操作這些顯然不具備這個能力。
“我……”
江躍冷冷一笑,又問:“昨晚的監控還在吧?你都發了哪些給對方?”
“陽台的電腦上有。”
江躍走到陽台,打開電腦掃了一遍。基本上昨晚打鬥的場面,包括那頭老狐帶他朝洞窟方向走去的監控,全部都有。
“果然……”江躍看完之後,心頭暗暗慶幸。
如此說來,對方肯定已經知道老狐出賣了他。
至于老狐和對方有沒有達成新的協議,那就不好說了。畢竟自己在老狐身上施展了秘法,除非老狐真不怕死。
但是從昨天自己制服老狐的情況看,老狐并沒有那麼悍不畏死。相反,它表現得求生欲很強。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活得越久越怕死。
不得不說,這個幕後黑手确實沉得住氣。在得知情況有變的情形下,居然能坐得住,不動聲色。
如果老狐跟對方沒有達成新的協議,那麼老狐顯然也被蒙在鼓裡。
江躍回到沙發上,沉思起來。
下一步該如何破局?
對方在明知暴露的情況下,還能如此沉得住氣,不肯露面,确實很不好對付。
江躍想了很多種可能性,做了許多種推演,都不覺得能穩穩将對方釣出來。
以對方的謹慎,就算眼前這家夥發信息給對方,也未必能湊效。
眼下的情況,對于江躍而言,固然是陷入了一個困局。對于對方而言,何嘗不也是陷入了困局。
對方動用如此大的陣仗,搞出這麼大的一個局,所圖謀的東西顯然很大。現在信物被摧毀,陣法陷入停滞狀态,以對方布置這個局的魄力,不太可能就此放棄。
隻要對方不放棄,那就一定會露面,終究,這個僵局總需要打破。
那麼站在對方的角度來看,又應該怎麼破局?
江躍陷入了沉思中。
片刻後,江躍有了第一步想法。
眼下那餘淵已經在幼兒園裝模作樣在破解陣法,他的一舉一動,都被監控捕捉到。
江躍将這個監控截取下來。
“你平時遇到突發情況,怎麼聯系他的?”
那家夥被綁得手腳麻木,已經有點精疲力盡,弱弱道:“随時聯系他,把監控視頻發給他,讓他自己判斷。”
江躍詭異一笑:“你确定想清楚了吧?這事要是辦砸了,你的下場應該知道的吧?”
“不會錯,百分百不會錯。我擔保,平時我就是這麼跟他聯系的。隻有出現狀況,我随時可以聯系他。”
江躍盯着他的眼睛打量了許久,點點頭。按照他的說法,将這視頻發了過去,不做任何文字上的解讀。
能布置陣法的,自然也看得出餘淵是風水術士,也自然看得出餘淵是在對那陣法動手腳。
動了陣法,那就是動他這個計劃的根基,對方沒理由還能沉得住氣吧?
這個視頻發過去幾乎不到半分鐘,那邊就回消息了。
“繼續監視,盯緊一點,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江躍看這這一行字,心頭不由得琢磨起來。對方這行字是什麼心态?
對方顯然在掩飾情緒,不過江躍還是能看出一點問題,對方顯然是有點動了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