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辦法着實有點坑,以目前江躍的條件根本沒辦法辦到。
他又在界面上仔細查看一番,想看看有沒有換一種答案的選項。然而30積分就隻能換這麼一個答案。
要不,再兌換一次?
江躍想了想,還是決定算了。
以智靈的尿性,換一個答案,肯定也坑。說不定跳出來的是同一個答案。
以智靈的節操,江躍絲毫不懷疑,這厮絕對幹得出來。
可智靈提供的這個方法,江躍完全一籌莫展,根本不可能辦得到。
不過——
倒是有人可以辦到。
悲催而又忙碌的韓警官,剛搬了幾袋石灰,放在後備箱,正思考着大半夜上哪弄條黑土狗,電話又響了。
“韓警官,石灰黑土狗都不用找了。我有個新的法子。”
“什麼?”韓警官一愣。
“電話上不好說,要不我發信息給你?”江躍實在說不出口,一來怕吓到葉叔一家子,二來他怕韓警官電話裡直接翻臉。
江躍再三思考,應該怎麼措辭,能把話說得委婉一點,說得動聽一些,然後讓韓警官心甘情願去辦這件事。
想來想去,還是不樂觀,這事的确有點強人所難了。
畢竟,這個動作實在太大,太駭人聽聞。
韓警官靠在車門前,拿着手機等信息。左等右等,等了足足十分鐘也沒見信息跳出來。
還以為江躍給忘了,正要回撥電話,信息跳過來了。
“韓警官,受害者的屍體目前在什麼地方?你看方不方便去把屍體翻一面,讓她背朝上,臉朝下。這樣她一口怨氣含在兇腔,無法持續噴出。至少今晚她的怨靈就無法繼續為禍。”
“否則,一旦等她的怨念徹底沖出來,煞氣徹底脫離本體,獨立成煞,那就真要失控了。”
“趁現在她還沒害到人,能力還沒進化,必須讓屍體一直保持臉朝下,背朝上。隻有這樣,化邪怨靈的形态才會越來越虛弱,難以為繼。”
“當然最好的辦法其實是盡早送到殡儀館,還是臉朝下背朝上這個姿勢,早點燒化。這才是一勞永逸的解決辦法。”
江躍估計,屍體應該還在醫院的太平間。
深更半夜,要老韓同志去太平間把屍體翻一面,這的确有些駭人聽聞。
韓警官強行壓制住一口老皿沒噴出來。
回信息道:“小江,你确定不是在逗我?”
“别鬧!這事确實聳人聽聞,但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辦法。如果你不辦,明天你們可能就要從我們小區拉走至少三具屍體。而且——”
“未來的每一天,你将源源不斷從這裡搬屍體,直到小區沒一個住戶。别以為這就完了,她還會去禍害别的地方。一旦讓她長久為禍,不斷進化,整個城市,怕都沒太平日子過。”
依然是文字信息,這些話要是電話裡說,估計能将葉叔一家直接吓暈。
“小江,經過食歲者的事,我對你是百分百信任的。關鍵是,這件事我的權限不夠,很容易辦砸。有一個人,比我更适合去辦這件事。”
“誰?”
“羅處啊!他們特殊部門,經常處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他的級别又高,由他出面辦這個事,肯定妥妥的。”
江躍腦子裡浮出羅處那副古闆的尊榮。
“倉促之間,他能信?”
“食歲者的事他能信,這個事他沒道理不信。你要是不方便聯系,我來聯系他。”
沒能親自幫上江躍,韓警官多少有點歉意,所以主動請纓聯系羅處。
電話那頭,羅處沉默了許久:“老韓,你确定是江躍是這麼說的?”
“你要不信,去新月港灣親自求證啊。”韓警官急了。
“我信,我去辦,等消息。”羅處啪一聲挂了電話。
星城二院太平間。
看門的老頭早就呼呼大睡,激烈的拍門聲好不容易把他從夢鄉拉起來。
“艹,老子好不容易早睡一天,誰啊?”
一張帶着黑邊眼鏡的撲克臉,陰沉沉盯着他,證件在他面前一晃:“驗屍。”
老頭也沒看清楚是啥證件,但對方這派頭,這氣場,他瞧着就心虛,連忙開門。
“在外面等。”
羅處一張撲克臉毫無表情,好像是個銅澆鐵鑄的人,沒有心肝脾肺腎這些東西,進太平間就跟進了菜市場似的。
帶上口罩,穿上外科手套。
查看一圈,拉出對應的藏屍格子。
受害人蘇某的屍體直接印入眼簾。
舌頭還長長拉在外面,頭蓋骨完全掀開,整個頭顱上方缺一個口子,一雙眼睛死死瞪着,濃濃的絕望、不甘、恐懼、怨憤,讓她看上去明顯死不瞑目。
即便羅處這樣心如磐石的人,目睹這凄慘的一幕,也是微微有些皺眉。
頓了三秒,羅處恢複撲克臉表情,吃力地搬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