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玥本來郁結的心情,聽了這番話之後,有如春風吹散陰霾,頓時暢快了許多。
是啊,世事無常。
去了京城,難道不能回星城嗎?
京城又不是一條不歸路。
再說,江躍這樣的天才,說不定哪天也去了京城。
畢竟,大家隻有十八歲啊。
這個年紀,短暫的分離又算得了什麼呢?
……
跟江躍他們以逸待勞的悠閑相比,星城一中那幾位相對就有些火氣了。
那秦自豪有些焦躁道:“這不科學啊,咱們找了這麼久,幾個重要的任務點都找過了,沒理由他們還沒到啊?”
此時已經是下午二三點了,離挑戰賽開始已經過去五六個小時,就算是蝸牛爬,也該爬到了。
這幾個任務點,是任務積分最高的地方。
揚帆中學想赢這次挑戰賽,這幾個任務點是肯定避不開的。
如果将這次挑戰賽比作一場兵家之戰,那麼這幾個任務點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拿不下這幾個任務點,揚帆中學在積分任務上絕對是零勝算。
正因為此,星城一中這邊的算計,便是在這幾個任務點上對揚帆中學發動奇襲,一舉幹掉對方。
然而,五六個小時過去,局面似乎有意跟他們過不去,他們在幾個任務點之間已經搜索了幾圈,雖然談不上地毯式搜索,但這個搜索密度下,揚帆中學那四個人除非能隐身,否則完全沒理由找不到。
張嘉承跟秦自豪一向關系不錯,兩人之間無形之中也形成了某種默契的共進共退關系。
聽到秦自豪開口,張嘉承也附和道:“這有點反常,該不會咱們被揚帆中學擺了一道吧?”
“嘉承,這話怎麼說?”秦自豪故作不解問。
“我就怕他們壓根就沒進七螺山,在路上晃蕩了幾下,就止步不前了。”張嘉承語出驚人。
“那不至于吧?超哥,你覺得呢?”
吳定超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冷,渾身上下散發出那種冷冽的氣息,不說話就透着某種拒人千裡之外的傲氣。
這一路上,他的話很少,行動的時候還特意跟其他人拉出一段距離,仿佛表達着某種清高的意味。
雖然沒明說,但潛台詞卻很明顯。
這種小事,我吳定超一個人就可以搞定,你們幾個就是來湊熱鬧的。跟班要有跟班的覺悟,不要靠得太近。
甚至,在吳定超看來,這些家夥完全匹配不了他的節奏,真要有硬仗,說不定還得拖他後腿。
此刻聽秦自豪跟張嘉承叽叽歪歪,他心頭本來就不悅,被這倆貨一通牢騷,火氣當即就起來了。
“我覺得……你們兩個要麼閉嘴,要麼現在就滾蛋。”
這話一出口,秦自豪跟張嘉承紛紛色變,驚訝地對視一眼,嘴巴張得都能塞進一枚鵝蛋。
這吳定超是屬瘋狗的嗎?怎麼好端端說翻臉就翻臉?
兩人都是星城有頭有臉的世家子弟,雖然實力上确實不如吳定超,可他們一直擁有的身份優越感,讓他們在隊伍當中一直保持着相當不錯的心态,覺得自己并不止于低吳定超和鄭康一等。
尤其是兩人還達成了聯手的默契,心理優勢無形間就提升了許多。
此刻莫名其妙被吳定超一頓兇,自然是怫然不悅。
世家子弟的驕傲讓他們根本咽不下這口氣。
你吳定超實力是強,可你終究隻是一個外來戶,轉學生而已。就算你是過江龍,那也得對咱們兩頭坐地虎保持一定尊重吧?
說這種話,非但沒有尊重,簡直是把他們兩人當成随随便便的阿貓阿狗了。
秦自豪忍不了。
“吳定超,你這話什麼意思?就算你是隊長,也得懂得尊重人吧?憑什麼讓我們滾蛋?”
“就是啊,别把對揚帆中學的火氣發到我們頭上,我們又不是你的出氣筒。再說了,我們這也是在讨論局勢,又不是胡說八道。”既然是同進同退,張嘉承自然要聲援秦自豪的。
吳定超陰沉的臉上,陰霾漸濃,忽然嘴角一咧,露出一絲詭異的怪笑,目中露出駭人的兇光。
“再多嘴一句,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們埋在這裡?”
啥?
秦自豪跟張嘉承幾乎以為自己耳朵出錯了。
這特麼是怎麼回事?
這吳定超是被鬼上身了嗎?
一開口就是羞辱隊友,再開口就喊打喊殺。
你特麼該不是揚帆中學派來的卧底吧?
不過,兩人不爽歸不爽,卻能清晰地感受到吳定超身上散發的殺氣,那真是一種肆無忌憚的暴虐殺氣,就像一頭暴虐的兇獸,完全沒有一絲人情味,就好像他們二人在他眼中,真是随時可以虐殺的低等生物。
什麼隊友,什麼同學,在這山野當中,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一直冷眼旁觀他們撕咬的鄭康,這時候卻有點坐不住了。
嘿嘿笑道:“都壓壓火氣,沒道理對手沒找着,咱們自己先幹起來。說到底,現在才是下午,也就是熱熱身而已,都還沒動真格呢,何必這麼沉不住氣呢?”
鄭康其實不想摻和他們之間的鬥嘴皮子,甚至還想冷眼看笑話。
可他很快就發現吳定超這個家夥有點不對勁,這要是不出來滅滅火,這家夥一旦性情失控,真有可能把那倆貨給幹死。
鄭康倒不是同情那兩個家夥。
可關鍵是,吳定超真幹掉那兩個家夥,難道就能保證他不會對他鄭康下手?
誰知道這家夥發起瘋了會幹出些什麼來?
所以,該滅火的時候,他還得滅滅火。
吳定超陰冷的目光擴大的鎖定範圍,将鄭康也鎖在他的殺機籠罩範圍内。
鄭康卻泰然自若,仿佛未曾察覺似的。
“超哥,自己人啊,何必喊打喊殺呢?”
鄭康談笑自若間,卻好像身上有一根看不見的針,而吳定超的殺氣鎖定就好像一個不斷擴大的氣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