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無疆見暴君這個反應,心理多少也有些畏懼的。
雖然他是暴君的忠實跟班,左臂右膀,但暴君這個人性情偏激,一旦暴虐情緒發作,他左無疆也不敢捋虎須。
萬一某一句話說得不好,那也是有可能倒大黴的。
古話說,伴君如伴虎。
這個暴君雖然是自封的暴君,根本沒有君主的權力,可這喜怒無常的性格,暴虐的情緒,跟古代很多暴君還真是如出一轍。
當下也隻能硬着頭皮勸道:“大哥,咱們要冷靜。這恐怕是敵人的計策,當下我們必須穩住才行。”
暴君冷冷道:“忍?為什麼要忍?再忍下去,老子要成光杆司令了。”
左無疆變色道:“大哥,你的意思是?”
“幹特娘的!我要親自出馬,找到那個混蛋,把他腦袋揪下來倒酒,把他蛋蛋割下來串燒烤!”
果然,暴君到底是暴君,關鍵時刻,他還是更加相信自己的拳頭。
武力解決,才是他最信奉的邏輯。
左無疆這一套邏輯,他已經聽膩了。
而且眼下他的眼神和口氣,明顯對左無疆的這一套感到不爽。
一直聽左無疆的這一套,結果呢?
手下一票兄弟,除了那個腦後有反骨的老七,現在還剩下幾個?都快折得差不多了。
如果老六老八老九老十再折了,他暴君身邊等于就剩下左無疆跟烏鴉。
那跟光杆司令也沒多大區别了。
那暴君說完,回頭瞪了左無疆一眼:“你去接應老六他們,我親自去把那小子揪出來!”
說完,暴君不再廢話,身軀如炮彈似的,直接撞開窗戶。
砰!
二三十層的高樓,暴君的身體竟直接俯沖下來。
雙腳跟銅澆鐵鑄似的,深深插入地面接近一米。
暴君全身散發着一層古銅色的光暈,一雙眼睛瞪得猶如銅鈴,散發着懾人的兇光。
睥睨四顧,竟是說不出的剽悍。
這架勢,就好像是一部戰鬥機器開始啟動,準備開始收割人命。
不得不說,這樣的兇人,實力稍微弱一些的家夥,心氣差一些的人遭遇了他,氣勢上就會被他吓到壓住。
沒打就要先輸掉七分了。
江躍先前叫嚷了幾聲,已經跑遠。
暴君一雙兇目四處搜尋,很快就鎖定了他的位置。
虎吼一聲:“出來!”
江躍這時候怎麼可能出來?不但沒有現身,反而迅速移動。
暴君見狀,似乎隐隐明白了一些什麼。
冷哼一聲:“裝神弄鬼,我就知道是你這個鼠輩搞鬼!”
說罷,暴君一拳狠狠揮向旁邊一個球狀石墩。
這球狀石墩本是用來隔斷機動車的,被暴君一拳掀起,竟跟炮彈似的飛了起來。
轟然撞向江躍先前藏匿的綠化帶。
石墩砰一聲,狠狠砸在草地上,借助慣性一直滾了十幾米遠,在地面硬生生犁出了一道深深的溝壑。
由此可見,這光頭佬覺醒的能力,不僅僅是銅皮鐵骨,力量也是極為驚人的。
這球狀石墩,怎麼也有大幾百斤。
這麼随手一掀,偌大石墩便能跟炮彈般飛起,舉重若輕,顯然這隻是他的随手一擊,完全沒用盡全力,由此可見此人力量有多驚人。
當然,這種力量型的攻擊,對江躍而言,倒是絲毫不懼。
力量在誇張,跟巨人一比,那也是小兒科。
當初那巨人可是連一整棟實驗樓都能打塌的啊,比幾台挖掘機同時運作的破壞力還誇張。
相比之下,光頭佬這點破壞力,并未超出江躍的認知。
在那石墩飛起的一刻,江躍身形已經飛速落到了一塊空地上。
此地是一片開闊區,有許多健身器材,是小區居民熱愛聚集的一塊健身區域。
邊上還有一塊籃球場,一塊羽毛球場,以及一個小型廣場。
可以說,此地是整個小區最開闊的一處地方。
陽光時代,新月港灣的居民們,最喜歡在此地聚集。
尤其是遛娃的家庭,隻要不是雨雪天氣,此地絕對是最熱鬧的場所。
江躍來到此地,自然有他的道理。
此地空曠,無疑是最佳的戰鬥場所。
最重要的是,在此地交戰,不用擔心對其他建築造成過度的破壞,造成無辜傷亡。
以暴君的破壞力,江躍無法保證與之對戰一定不會波及無辜。
但他必須做出最優化的選擇,盡量去避開傷亡。
咚咚咚!
江躍雙目微微眯着,看着遠處的暴君像一隻皮球似的,砰砰砰,雙足并立,跟腳下裝了彈簧似的,一蹦幾十米,幾個起落間,就已經蹦到了江躍跟前十幾米的位置。
這貨顯然是有意賣弄勢力,最後一下雙腳落地時,故意加大力度,兩隻腳跟兩支鋼柱似的狠狠插入地面。
那堅固的地面就猶如豆腐似的,出現兩個深深的大坑。
暴君一雙銅鈴般的兇目瞪着江躍,仿佛在審度一個将死之人,眼中竟是睥睨之态。
“小子,你就是那個入侵者?你的腦袋,有這石闆硬嗎?”
說話間,暴君兇殘怪笑,砰砰砰大踏步朝江躍逼近。
他每走一步,顯然都在故意賣弄力量,就跟一頭老牛犁地似的,在堅固的地面上拖起兩道嘗嘗的溝壑。
這種匹夫之勇,江躍心頭自然不懼。
不過他一向沒有輕視對手的習慣,尤其是這暴君,能讓那麼多各懷絕技的覺醒者服從他,本事肯定是不容低估的。
暴君步頻在不斷加快。
咚咚咚的腳步聲,猶如戰鼓擂鳴。
陡然間,暴君身體再次彈射而去,急速落在了籃球場上。
隻聽他大吼一聲,竟來了一個魯智深倒拔楊柳的動作,雙臂一拉一扯,竟将一邊籃球框架整體拽了出來。
谷璢暴君一身虎吼,上半身的衣服頓時爆炸開來,化成一片片碎布到處亂飛。
全身鼓脹如鐵塊一樣的爆炸肌肉,讓他看上去就像一頭兇悍無比的野獸。
那碩大的籃球整體框架在他手中,就好似一個玩具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