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銀杏感覺自己要被這可怕的火勢吞噬,忽然眼前好像出現了一道神奇的屏障,将那火勢神奇地擋在身外。
接着,她感覺到自己咯吱窩被人架起,整個身體不由自主就移動起來,跟着,便從那一團火海中沖了出來。
這一切幾乎是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快到陳銀杏的念頭都有些來不及跟上。
陳銀杏隻感覺到身邊一陣陣風刮在臉上,眼前夜色中的街景在飛速倒掠,而她的身體也不受控制地飛馳。
幾十秒後,在一處密集的建築群裡,速度終于降下來。
陳銀杏隻覺得全身軟綿綿的,被人一把丢在了一套舊沙發上。
這時候陳銀杏才看清楚,救她的人果然是她一向瞧不起的老洪。
場面有點尴尬。
陳銀杏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服,很想說兩句場面話,可話到嘴邊,卻感覺現在說這些有點蒼白無力。
“銀杏,你說的變強,就這啊?”江躍似笑非笑道,“我怎麼覺得你那幾下看着好像很漂亮,實戰好像沒屁用啊?”
這話不但傷害性大,羞辱感也很強。
陳銀杏有心辯解兩句,可擺在面前殘酷的現實卻讓她無力反駁。
要是實戰強,剛才為什麼那麼狼狽?
“這裡也不是很安全,你要逃命最好是趁早。”江躍瞥了這女人一眼,腦子滿滿都是疑團,卻也無力打聽。
“你不走?”陳銀杏驚訝。
“我走不走是我的事,你操心什麼?”
“你不走我也不走。”陳銀杏咬着性感的嘴唇,語氣幽幽道。
“呵呵,别整得跟咱們是亡命鴛鴦似的。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你對我有多情真意切呢。”江躍笑呵呵道。
“去你的,老洪你這個混蛋,扮豬吃老虎,騙得我好苦。我現在終于知道,老話真不會騙人。”
“什麼?”
“老話說,面帶豬相,心頭嘹亮。”
“你這是罵人還是誇人?”江躍皺眉。
陳銀杏妩媚一笑:“你自己尋思,你覺得是誇就是誇,是損就是損。”
“我就當你是拍馬屁。”
“對啊,我就是拍你馬屁,你是我的救命大恩人,拍你幾下馬屁,難道不是很正常麼?”
“切,口惠誰不會?來點實際的。”
“你要什麼實際的?”陳銀杏輕輕撩了撩頭發,故作輕松地拉了拉肩頭的衣服,擋住她那露在外面的肩帶。
這種看似不經意的動作,總能激起男人無限遐想,讓男人皿氣翻滾,心猿意馬。陳銀杏從來都是百試不爽。
江躍卻好似沒看到一般,不但沒有表現出熱切的神色,反而湊到窗口朝外面張望起來。
剛才他全力催動神行符,一路甩開那來路不明的對手,現在看來,是真的把他們甩開了。
看陳銀杏這個反應,那殺上門來的殺手,顯然不是她這一夥的。
那麼,他們的來頭就很值得玩味了。
難道……
陳銀杏也湊到窗前,而且特意湊得很近,幾乎是捱着江躍的肩膀站定,身上那淡淡的香水味在此情此景分外撩人。
也不知道她是真的觀察外頭的情況,還是故意過來撩撥。
江躍皺眉:“靠這麼近幹嘛?怕冷啊?”
陳銀杏咯咯笑道:“喲,這還是你嘛?平時你看我的眼神都恨不得把我生吞了,這會兒怎麼又嫌我靠的近?”
“啧啧,你這是想告訴我什麼?想給我暗示,我可以就地把你吃了?這算是報答救命之恩嗎?”
“你有這個賊膽麼?”陳銀杏水汪汪的目光盯着江躍,竟好似還帶着幾分鼓勵似的。
“嘿嘿,我還真不敢。”江躍身體滑動,退開幾步。
“假戲再怎麼真唱,還是假戲。你給出的這種假象,再真實也終究是假象。我老洪心裡有逼數,更知道你們這種自以為是的女人,絕不可能因為救你一次,就能指望你們刮目相看。英雄救美的橋段,要是發生在豆蔻少女身上,或許能是一樁佳話,至于你麼?已經活到這麼精緻了,再演純情少女的戲,演技再好也不管用。”
“你……”
陳銀杏印象中的老洪,絕不是一個能抵擋美色的家夥。
看來,還是低估了這個混蛋啊!
陳銀杏暗暗氣惱,被這麼毫不留情地拆穿,面子上顯然也有些挂不住。
不過她這種女人,什麼場面沒見過,怎麼會因為這點小事就亂了方寸?
挑釁似的盯着江躍。
“老洪,你怎麼想我不管,反正我欠你一條命。不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殺手不是我的人,也不是你帶來的。那他們的來頭,豈非呼之欲出?”
“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我沒心思幫你給答案。”江躍語氣不耐煩道。
“哼,你就是愛裝傻,我不信你不知道這是組織派來的殺手。”
“不是吧?這可不像組織的辦事風格。沒有調查清楚,直接殺人?四星級骨幹這麼不值錢麼?”
“你以為自己多值錢呢?還真以為你不可替代嗎?除了你,人家就停擺,運轉不了啦?”
“停擺倒不至于,但他們這麼粗暴地動手殺人,萬一沒成功,豈不是把我們逼向官方?組織什麼時候這麼莽?”
“那是因為他們根本沒想到會失敗,說白了,他們低估了你。換句話說,你老洪平時扮豬吃老虎扮得太好,連組織都被你蒙在鼓裡了。”
江躍撇撇嘴,卻是将信将疑。
真的是組織安排的殺手麼?
要真是這樣的話,老洪可就慘了。甚至還極有可能連累到家人。
江躍面色一變:“我得回去一趟。”
陳銀杏淡淡道:“你先前跟我較勁的時候,不是說不在意家人嘛。看來到底還是在意的嘛!”
江躍翻了個白眼:“那能一樣麼?誰告訴你我不在意?我隻是吃定你這種人更愛自己而已,就算跟我全家換命,你也不可能同意。”
“好了好了,如果真是組織派的殺手,你現在回去也來不及了。或許,我們真該心平氣和,抛開成見好好談一談了。”
“跟你有什麼好談的?”江躍撇撇嘴,完全沒有談的心思。
“我們現在有合作基礎啊。”陳銀杏也不以為意。
“我跟誰合作都不會跟你合作,除非你想攤牌,讓我看看你的底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