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舍者的氣息,一般人很難分辨出來。
尤其是一些厲害的奪舍者,能夠和奪取的軀殼力量完美契合,讓一些大修士都難以察覺到。
可對蘇奕而言,要辨認出奪舍者,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在大荒九州,幾乎每隔宗門都擁有鑒别奪舍者的秘法和寶物。
而身為玄鈞劍主的蘇奕,自然也不缺這等法門了。
剛才在見到洪參商的第一眼,蘇奕的“神念”就察覺到,洪參商的氣息很不尋常。
當以秘術查探,果然就發現,洪參商的神魂,屬于鸩占鵲巢!
“這些年來,洪參商在當今周皇身邊行走,難道就沒有被識破?亦或者說,周皇對此事,早已心知肚明?”
蘇奕暗道。
他對洪參商沒有敵意,可若對方敢視自己為仇敵,他不介意把對方的神魂抓出來,好好研究研究一番。
……
……
當天,流觞樓前這一場風波,也是傳遍玉京城,引發無數關注。
“沒想到,最先跳出來的卻竟是大秦這位‘天鴻劍君’。”
許多大人物意外,詫異不已。
“蘇弘禮的四夫人和嫡子蘇伯濘,被逼得跪在流觞樓前,這不是在打蘇弘禮的臉嗎?”
有人震顫,被蘇奕的做法驚到。
“據說,當時六皇子也在,事情可越來越有意思了。”
“這蘇奕在和遊天鴻的對決中,完全不落下風,着實出人意料。”
“三天後,去九稷山!”
……各種議論在最後,都是不約而同的把注意力關注在遊天鴻和蘇奕的約戰上。
之前,有關蘇奕戰績的傳聞滿天飛,可在這玉京城中,卻極少有人親眼見識過蘇奕的實力。
而如今,一個機會來了!
三天後的九稷山之巅,便可真正見識到蘇奕的能耐!
皇宮。
聽完國師洪參商的禀報,周皇不禁好奇道:“國師,你可知道這遊天鴻修為如何?”
洪參商不假思索道:“辟谷境大圓滿,掌握天階中品‘陰雷劍意’,在同境人物中,稱得上是頂尖。”
“他的靈劍名喚‘銀雪’,據說是從亂靈海深處的一片遺迹中得到的‘古寶’,威能莫測。”
周皇眸光閃動,道:“世人皆知,九年前的時候,遊天鴻在亂靈海深處,獲得了一樁大造化,疑似和一個古老道統有關,可至今沒人知道,這一樁大造化究竟是什麼。”
說到這,他目光看向洪參商,道:“國師覺得,能否在三天後的九稷山一戰中,看出一些端倪?”
洪參商道:“到時候,我親自去走一遭便可。”
周皇點頭道:“有去你,我就放心了。若非礙于身份,我倒是也想去見識見識那蘇奕的能耐,可惜了……”
他喟歎不已。
洪參商道:“陛下,您覺得是否要敲打一下六殿下?”
周皇登時沉默了。
許久,他揮了揮手:“不管他。”
……
蘇家。
青梧院。
聽完流觞樓發生的消息後,蘇弘禮神色平靜如舊,毫無波瀾。
哪怕得知遊青芝和蘇伯濘被逼迫跪地,他也不曾流露出任何一絲情緒,平靜得可怕。
“我本當遊天鴻有大氣運、大氣魄,如今看來,我還是高估了他。”
蘇弘禮眼神閃過一絲不屑,“身為修士,神魂與氣機相融,足可應對一切變數,可他卻竟連那孽子的神魂秘術都沒能察覺,着實窩囊了一些。”
一側的道袍老者輕歎道:“這倒可以理解,畢竟,誰能想到,蘇奕這樣的宗師人物,能夠掌握‘神念’之力?這簡直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就是翻閱那些古老的典籍,都找不出這種例子了。”
“神念……”
蘇弘禮自語,“是啊,他一個凡俗武道人物,怎會淬煉出神念這等力量?這的确很不可思議……”
道袍老者問道:“道友,三天後的九稷山一戰,你是否要去一觀?”
蘇弘禮擺了擺手。
他沒有解釋什麼。
可道袍老者卻似早料到會如此,笑道:“那到時候,我可就去了,我對蘇奕身上的秘密,可越來越好奇了。”
蘇弘禮淡然道:“道兄到時候,可莫要摻合進去。”
道袍老者眼眸微眯,旋即點了點頭。
“對了,有關今天的事情,道友真就這般忍了?”
道袍老者問。
不管如何,遊青芝是蘇弘禮之妻,蘇伯濘是其嫡子,就這般被羞辱,恐怕如今整個玉京城都在看笑話。
“且讓那孽子再蹦跶一陣子。”
蘇弘禮神色平淡,而在其眸子深處,則有一抹冷芒不易察覺地一閃即逝。
他并非無情之輩。
妻兒遭受這等羞辱,又怎可能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