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時節,天寒地凍。
夜色深沉。
房間内,蘇奕問:“小烏龜,你是如何對葛謙解釋的?”
旁邊,元神模糊不堪的玄凝恭敬道:“回禀師尊,弟子隻告訴他,要離開一段時間。”
蘇奕點了點頭,袖袍一揮,一口青銅箱浮現而出,打開箱蓋,便露出其中封印着的一枚魔胎。
“還記得我曾傳授你的‘鎮魂煉靈訣’嗎?”
蘇奕問。
玄凝肅然道:“弟子記得。”
蘇奕随口道:“好,你現在便進入魔胎,以此秘法鎮壓其中的活物,他若抵抗,殺了便是。”
“是!”
玄凝身影一閃,化作一縷光影,掠入魔胎内。
砰砰砰!
青銅箱劇震,其内的魔胎瘋狂掙紮起來,光霞流轉。
蘇奕負手于背,淡然地看着這一幕。
直至片刻後,蓦地一道凄厲的尖叫從魔胎内傳出:“蘇奕,我陰煞冥殿絕不會放過你!”
聲音還在回蕩,那震動掙紮的魔胎則變得安靜下來。
“師尊,弟子已成功。”
玄凝的聲音傳出。
“一年内,為師保證讓你能夠在魔胎中重塑道軀,開啟一場全新的重修之路!”
“師尊,弟子定不會望您失望的!”
玄凝感激道。
蘇奕笑了笑,沒有再多說,雙手掐訣。
嗤嗤!
一道道清光掠出,凝結為一道玄奧莫測的敕令,徐徐覆蓋在魔胎表面,旋即整個魔胎忽明忽滅,如若呼吸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
封元敕令!
一門專門封印魔胎的無上妙訣。
最終,整個魔胎化作蠶豆大小,被蘇奕張口一吞,進入丹田元府内,被蒼青之種所化的青色光暈籠罩其中。
做完這一切,蘇奕長吐一口濁氣,正準備打坐靜修,忽地想起一件事——
今日從天芒山離開時,他就已囑托翁九,讓這一段時間一直待在大夏皇室的元恒和白問晴返回。
可直至現在,也沒見兩人返回。
“翁九這家夥,辦事可有些不靠譜啊。”
旋即蘇奕搖了搖頭,不再多想,開始打坐修煉。
九鼎城乃是大夏皇室的地盤,有當今夏皇照拂,兩人當不會出事。
……
與此同時。
天芒山。
一座殿宇内。
“老水,主上究竟去了哪裡?”
翁九眉頭皺起。
今日從須彌仙島返回後,他第一時間前往拜見當今夏皇,卻被告之,當今夏皇早在半個月前,便外出遊曆,至今未歸。
旁邊,一向伴随在當今夏皇身邊做事的水天奇搖頭道:“主上離開時,隻說要去找一些神料,用來修複九鼎鎮界陣,至于去了哪裡,我哪會清楚。”
翁九眉頭皺得愈發厲害,“可這都已經過去半個月了,主上就一點消息也沒有?”
水天奇再次搖頭。
見此,翁九不免有些焦灼,“這可怎麼辦,蘇奕那小子闖出這等彌天大禍,萬一被那些敵人這時候找上門,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水天奇沉吟道:“主上離開前,曾交代由皇族三長老‘天陽王’來掌管皇室事務,依我看,天陽王如今怕是也早已了解到此事,斷然不會袖手旁觀了。”
“天陽王?”
翁九陷入思忖。
天陽王,名喚夏臨淵。
既是大夏皇族的三長老,也是名震天下的天陽王,本身便是大夏皇室的老人,素有威望。
“走,我們一起去拜見天陽王,看一看他會如何對待此事。”
翁九起身,就要行動。
一道匆匆的腳步聲忽地從大殿外傳來。
緊跟着,一個黑衣侍衛走進大殿,肅然見禮:“卑職丁十六,拜見兩位大人。”
“丁十六?”
翁九一怔,“你深夜來見,所為何事?”
黑衣侍衛丁十六跪倒在地,面露愧色,道:“回禀大人,之前您下達命令,由卑職親自帶人,去護送元恒、白問晴兩人前往青雲小院,可卑職無能,未能完成大人的命令。”
翁九瞳孔微凝,道:“這是何意?”
丁十六低着頭,不敢去看翁九的眼睛,“卑職之前去接元恒、白問晴兩人的時候,天陽王的手下已提前一步,将元恒二人請走,說是要宴請兩人,卑職便一直在等待,想着等兩人赴宴返回之時,再護送他們前往青雲小院。”
“誰曾想,卑職苦等到剛才,也不曾見兩人返回,于是親自前往天陽王處打探消息,卻被告之,天陽王要留元恒、白問晴兩人一段時間。”
聽到這,翁九臉色陰晴不定,皺眉道:“天陽王為何要假借宴飲的名義,将元恒、白問晴帶走?”
水天奇也意識到不對勁,道:“天陽王可根本不認識元恒、白問晴,可卻在今日忽地派人将兩人帶走,此中必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