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梁子木的眼神中,不由得帶了一絲絲敵意,以及審視的味道。
年輕,俊美。
身形修長。
隻從外形上來看的話,這是一個非常完美的少年。
哪怕是素來以美男子自居的梁子木,内心裡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和眼前這少年比起來,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但如果隻是俊美的話,不會讓嶽同學如此沉迷。
畢竟嶽同學絕對不是如此膚淺的人。
絕對還有其他原因。
難道此人在某些方面,有些不為人知的強大能力?
或者是花言巧語欺騙了嶽同學?
梁子木猜測着,打量着。
一邊,嶽紅香和林北辰已經完成了最初的交流。
“又是這個姓梁的狗東西。”
林北辰咬了咬牙。
他猛地想起,在大龍樓的時候,那一臉谄笑的宦官飛奔進來,說了一句‘您點名要吃的女人,被少爺就走了’的話,所以說……
梁遠道這個狗東西,當時要吃的是小嶽嶽?
一陣寒意,瞬間讓林北辰脊背發涼。
如果當時沒有梁子木‘色令智昏’,前去救人的話,那如今小嶽嶽豈不是已經……
不可忍受。
無法饒恕。
林北辰在心裡,默默地給梁遠道名字後面加了十個‘正’字。
“我早晚必殺這頭肥豬。”
他咬牙切齒地道。
梁子木在旁邊哼了一聲。
本來就對林北辰有那麼一丢丢的敵意,且他雖然自己說父親變成了惡魔,但被外人當面如此說,卻還是讓他感覺到不快。
林北辰瞪了一眼,道:“你哼個雞兒啊。”
梁子木:L(?o?)」。
粗俗。
太粗俗了。
這麼粗俗的人,怎麼配得上卓爾不群的嶽同學。
莫不是嶽同學被蒙騙了吧?
不行,我得想個辦法,揭穿這個小白臉的真面目。
“走,小嶽嶽,你和我一起回營地。”
林北辰道:“我已經讓王馨予他們,都回去了,暫時避免那姓梁的那個瘋豬威脅到你們,等過一段時間,我讓他哭都來不及。”
嶽紅香道:“也好。”
她百分之百聽林北辰的安排。
倒是梁子木頓時更加懷疑林北辰了。
這小子真的是敢說大話啊。
就憑你這一臉‘縱欲過度’的表情,還想要對抗省主?
不行,我一定要想辦法,在嶽同學的面前,揭穿這個小白臉。
于是他靈機一動,連忙道:“帶上我帶上我,我如今無家可歸,小白……林同學是吧,請你念在我救了嶽同學的份上,能不能暫時收留我?”
林北辰看了這貨一眼。
後者一臉誠懇。
林北辰豎起中指揉了揉眉心,道:“都說上梁不正下梁歪,沒想到梁遠道那頭豬,竟然還能生出你這樣一個有點兒良心的兒子,行吧,看在小嶽嶽的份上,本少爺勉為其難地收留你吧。”
梁子木頓時大喜。
隻要近距離接觸幾天,以自己的聰明才華和睿智勇氣,一定可以找到機會,把握節奏,将這個小白臉的真面目,徹徹底底地揭露出來。
“不過,醜話說在前面啊。”
林北辰又道:“我現在對姓梁的都很有看法,你到了營地中,最好老實一點,該幹活就幹活,不要亂跑亂說亂看,如果被我發現你不老實……直接砍掉你的狗頭。”
梁子木道:“放心,我省得。”
為了心中女神的終生幸福,吃苦受累看白眼算得了什麼?很快,嶽紅香打包好了飯菜,一起離開。
……
……
不能裝逼的時間,飛快地流逝。
轉眼間,一個月的時間過去。
海族依舊是每天九九六福報一樣地上班下班模式攻城,雖然攻不破朝晖城的防線,但卻也給城頭守軍打來了巨大的身體和心裡雙重壓力。
而城中的平民——尤其是第三、第四城區的市民們,已經徹底習慣了這種困城生活。
雲夢營地及其周圍,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座座六層闆樓,矗立在了營地之中,雖然與北海帝國傳統建築風格截然不同,初始時看着不太習慣,但久而久之,所有人都适應了,反而是覺得這些闆樓,整整齊齊,方方正正,看起來有一種規整對稱之美。
當然,外觀是次要的。
重要的是,這種房子住着實在是太舒服了。
寬敞明亮。
還有暖氣。
說起暖氣這個東西,雲夢營地内外的流民,無不交口稱贊,覺得實在是太神奇了,簡直是颠覆了所有人對于冬季取暖的認知,幾乎徹底消滅了嚴冬時凍死人的現象。
也不知道誰先開始,将暖氣換了一個名字——
北辰之火。
雖然暖氣不是火,但帶給人的溫暖,卻不亞于火。
除了雲夢營地中,營地周圍的一棟棟廉租房,也已經修建完畢,交付使用。
外面的流民,隻需要繳納每個月一枚銀币的租金,就可以得到一間兩室一廳,足可以容納七八口人的房子,而且還免費提供暖氣。
對于那些實在是貧窮交不起房租的貧民,隻需要在工地上幹活,就可以抵扣租金。
一人勞動,全家光榮。
一人勞動,全家吃飽。
一人勞動,全家住房。
隻要你不是手腳全斷,脖子以下癱瘓,以及懶癌晚期,就可以找到活兒,賺到錢,住進一棟棟拔地而起的廉租房中,抵禦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