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他怎麼會在這兒?”
鎮民們看清是甯千秋後,大驚之餘,頓時議論紛紛。一些脾氣暴躁的,更是捋起袖子,想上前教訓甯千秋。
姜順急忙大聲道:“大家聽我說啊!我老姜以命擔保,甯公子絕不會是歹人,他可是治好了我一家三口的大恩人啊!”
所有人面面相觑,将信将疑。
甯千秋見狀,冷笑一聲,道:“姜大叔,看來這些人不信甯某。也罷,您替我送客吧!”
說完,他不顧姜順愕然的目光,回到院子,砰的一聲把院門關上了。
李春嬌聽到動靜,從屋子裡出來,見狀猶豫了下,問:“甯公子,您真的不替鄉親們看病嗎?”
一旁正在玩泥巴的果兒憤然道:“娘,他們不信大哥哥,為什麼要替他們治病?”
李春嬌一窒。
甯千秋微笑道:“春嬌嬸,您别急,過一會就有人進來了。”
屋外嘈雜一片,激動的鎮民們似乎正在質問姜順什麼,姜順應付得手忙腳亂。良久後,動靜漸漸小了,又過了須臾,院子門吱呀一聲打開,姜順帶着鎮長走進院子,來到甯千秋身邊。
姜順有些緊張地道:“甯公子,黃鎮長想跟您說點事……”
甯千秋點點頭。
姜順松了口氣,似乎生怕甯千秋因為那日的事拒絕。他搬了凳子給虛弱的鎮長坐下,自己也坐在一旁。
鎮長沉默了下,歎道:“甯公子,老朽明人不說暗話,時至今日,害我女兒的真兇仍未找到,老朽說實話,還是有些懷疑你的。不過,今日老朽不為個人恩怨而來,而是想替全鎮的百姓請命,若你……”
姜順在一旁聽得大急。
鎮長是不是老糊塗了,什麼叫“還是有些懷疑你”?你這麼說,甯千秋肯給鎮民們治病嗎?
鎮長深吸一口氣,杵着拐杖起身,拱手道:“若甯公子你真的能治好瘟疫,老朽……老朽感激不盡!”
甯千秋靜靜聽完,神色古井無波,不知他心裡在想什麼。
鎮長的這番話出乎他的意料,上來就把話挑明了,話裡話外卻極是誠懇,公私分明,讓人沒有拒絕的理由。
可甯千秋偏要拒絕。
“我憑什麼,給你們治病?”甯千秋問。
這句話,讓鎮長沉默。
的确,那日聚衆攻讦甯千秋的場景,仍是曆曆在目。而今甯千秋有什麼理由,給小鎮治病?
“我的藥,不是大風刮來的,拿錢來買,否則,免談。”甯千秋冷冷道。
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鎮長神色難看,思索良久,歎道:“甯公子,你應該知道,袁……那姓袁的,幾乎騙光了鎮上所有的錢,我等……唉,也罷,老朽出去跟他們商量一下……”
鎮長咳嗽了幾聲,緩緩起身,向外走去,背影看得是那麼凄涼。
鎮長可憐兮兮地走到門口了,見甯千秋還是沒有改口的意思,心頓時一沉,歎息一聲,推門而出。
院子裡。
甯千秋垂頭不語。
姜順神情變幻,終是沒說什麼。
鎮上的錢雖然被袁姓青年騙走大半,但還是剩了些,即便全給了甯千秋,鎮民們背靠豐饒的舜江,也餓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