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門前。
氣氛熱烈。
在聖皇壽辰慶典之際,舉辦的資源戰最終決戰,于今日舉辦,這幾日來,大道宗的弟子們,在朱雀門前擂台上所展現出的驚人的實力和碾壓表現,讓整個長安城的百姓們都見識到。
諸多百姓,諸多富人家都是為之而激動,心中暗自期待着将族中子弟送入書院,好好修行,未來能夠成長為如安梵,李元真這樣的天才修行人。
而資源戰最後一場,劍蜀宗弟子對上大道宗弟子,對于百姓們而言,是看個熱鬧,但是對于一些文武百官,一些宗門強者而言,看的就是個門道。
畢竟,大道宗哪怕勝了,亦是有大半的資源要罰給劍蜀宗,所以說,這一戰,劍蜀宗可以說是立于不敗之地。
但是,這并不代表着大道宗的弟子們就不想赢了。
甚至,大道宗的弟子更想赢,更想以暢快淋漓的方式獲得勝利,唯有如此,方能證明大道宗在這次資源戰中是擁有統治力的。
而劍蜀宗的弟子們,盡管得到了這些資源,但是他們并不配!
可以說,資源戰決戰尚未開始,就已經是針尖對麥芒。
擂台上的雪,被清掃幹淨。
安梵帶領着大道宗的五位弟子伫立在擂台上,資源戰,并不是個人戰,比的是團體戰,就一場決勝負,一場來決定資源的歸屬。
很簡單粗暴,但是,卻愈發的吸引世人的關注。
從馬車中走下的方浪光芒萬丈,畢竟,距離剛剛結束的科考不過月餘,對于長安城的百姓而言,這位新科狀元依舊是名氣正盛。
當然,許多人也是清楚,這一次的資源戰,這位新科狀元未必能夠改變什麼,畢竟,新科狀元剛入宗門沒多久,再強還能強過老弟子?
這次資源戰,不僅有新弟子的争鋒,亦有老弟子的對抗。
一旦劍蜀宗的老弟子敗了,那老弟子插手新弟子的戰鬥,任何一方的新弟子的局勢都會瞬間雪崩!
故而,無人看好劍蜀宗。
因為,不隻是劍蜀宗這邊有登科狀元,大道宗這邊,亦有登科狀元!
大道宗安梵,亦是前兩屆的登科狀元郎!
這是一場舊狀元郎與新狀元郎之間的争鋒!
擂台四周。
各宗弟子面色凝重的林立着。
西門羨仙展開紙扇,紙扇輕搖,微微歎息:“浪兄雖然屢屢創造奇迹,但是,這場資源戰是團體戰,劍蜀宗很難啊。”
魏勝亦是蹙着眉頭,仙武塔敗給了大道宗,正是因為安梵在絕對實力上壓制了仙武塔的四品武夫老弟子。
至于方浪能否改變局勢,魏勝不知道,他看向那緩緩走向擂台的方浪,心中莫名有些期待。
朱雀城樓上。
不住咳嗽的五公主眼眸恬靜的望着與大道宗弟子相對而立的劍蜀宗弟子。
眸光落在了人群中一席白衣,笑的和煦的方浪身上。
可以說,這一次大皇子的計劃之所以失敗,都是因為此子。
這位兩百年來從未收弟子的,太華劍仙的新弟子,劍蜀宗的小師叔。
五公主的眼底閃過一抹好奇。
……
……
長安城,最高的酒樓。
共五層,第五層的靠窗位置,有二人在飲酒,吃菜。
斜望着朱雀門前的寬闊擂台。
呂太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酒杯中的酒液搖晃,泛起清冽漣漪。
在他的對面,端坐着的則是放蕩不羁的白發朝小劍。
呂太玄喝酒斯文,單吃酒不吃菜,而朝小劍卻是一口菜,一杯酒,賞着長安城的雪景,味口大開。
“你就一點都不擔心這場比試?”
“大道宗的弟子們整體實力上可并不弱于你劍蜀宗的弟子們。”
“特别是安梵,更是前兩屆科考的狀元,術修天賦極高,黃瑛那小妮子天賦雖然不錯,但比及安梵可就差多了。”
呂太玄喝了口酒,瞥了朝小劍一眼,笑道。
朝小劍嘴巴中滿是菜,滋溜一口酒,将酒杯拍在了桌上,抹了下嘴:“安梵?那一屆的科考,沒什麼亮眼的天才,這小子哪能跟方浪比?”
“這一屆的科考,天才輩出,可方浪這小子,硬是出乎咱們所有人的意料,登科狀元。”
“你覺得……安梵算什麼?”
“況且,方浪這小子可是我掌門師姐親自挑選的弟子,如今的劍蜀宗小師叔,他安梵……配麼?”
朝小劍毫不吝啬嗤笑。
呂太玄聞言不由搖頭笑了起來,這朝小劍,不僅自己嚣張,對門下弟子也一樣嚣張。
“好歹是一場狀元對狀元的比試。”
朝小劍靠在窗前,笑道:“呂大人,好好看着吧,方浪這小子……肯定又要搞事情。”
“隻是可憐了右相的兒子,這一次比試結束……怕是又要做好幾日的噩夢了。”
呂太玄聞言,不由大笑起來。
狀元對狀元,這才有意思。
許久,呂太玄給朝小劍斟酒,道:“此次資源戰後,方浪應該就要啟程去拔那三把劍了吧?”
“這一路上可不安穩,有不少人可不希望太華宗主回歸呢。”
“所以,你打算親自護送?”
朝小劍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我不會親自出手,我會坐鎮劍蜀宗,我不出手,我看誰敢出手?”
呂太玄一愣:“那你讓他獨自上路?豈不是找死?”
朝小劍舉起杯子,望着天空的飛雪,淡淡一笑:“我自然會找人護他,那家夥,可也不好惹。”
朝小劍一笑,将杯子中的酒液盡皆喝盡。
随後,朝着呂太玄作揖,腰間劍鞘中的劍頓時出鞘,化作一道流光,飙射而出。
呂太玄起身:“怎麼?不看完比試?”
朝小劍一躍出酒樓,劍光萦繞在他的周身,白發飛揚,他自潇灑登天去。
“不看了,我劍蜀宗的小家夥,穩赢。”
“小家夥們比試,我這老東西,奉旨滅宗。”
朝小劍潇灑的話語如雪花灑落。
随後,禦劍東去。
呂太玄輕輕擡起酒杯,搖了搖頭,眸光望向窗外,看向朱雀門前的擂台,慢品杯中酒。
……
……
擂台上。
十二人相對成排并立,老弟子面對老弟子,新弟子面對新弟子。
有一陣風吹來,吹起簌簌的雪花,亦是吹起衆人的白衣。
負責比試裁判的,是朝廷中派遣的七品強者,一旦出現事故,可以及時出手阻止。
方浪的對面是李元真,黃瑛的對面是安梵。
然而,安梵沒有看黃瑛,視線卻是落在了方浪的身上。
“新科狀元……好巧,我是你的前輩,我是前兩屆的狀元。”
安梵笑着說道。
方浪聞言,不由挑眉,拱手作揖。
李元真死死的盯着方浪:“這一戰,我不會再輸!”
科考之上,他敗給方浪,那一戰,對他而言是恥辱,因而,這一戰,他絕對不願敗!
這一次是團體戰,方浪想要再度依靠那花裡胡哨的飛劍手段,出其不意的勝他,絕無可能,他也不可能給方浪這個機會!
“噹——”
裁判敲響了金鑼。
劍蜀宗和大道宗的弟子分别拉開了距離,分立以預先商量好的陣型排列。
倪雯站在最後,柳不白手持大劍保護倪雯。
哥舒月華和姜靈珑主攻,方浪則是負責解決對方的術修。
而另一邊,黃瑛和安梵亦是相對而立,分割了擂台的區域,這個區域是屬于他們這個層次的對決。